“你…”乔可下意识把自己往后面挪一挪，因为他突然不善的目光忍不住吞吞口水，“你想干嘛？”

“我想干的？说出来怕你听完就哭。”云先生啧啧两声，牵起嘴角对他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微笑来，“不过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从来不会对听话的小朋友做坏事。”

“……”你有个屁的原则！

不过乔可还是没敢说话，硬生生把自己想骂他的话憋回肚里去去。

理智告诉他最好先做个云殁想要的好孩子，不要惹到他，毕竟面前这位真不算善茬。

云殁等待了两秒，看样子非常满意乔可对他的忌惮。便又交叠起双膝倚靠进沙发里，上下审视了他一番后才懒懒开口：

“坦诚交代，你是怎么跟到这儿来的？为什么要躲那偷看？”

这语气跟教训局里劳改犯的一样，气得乔可刷一下抬头恶狠狠地瞪他，牙根痒痒只想扑上去咬死他。

可无奈面前坐的这是位不好惹的疯批大佬，乔可咬牙看了会还是悻悻地低下头，选择继续忍气吞声。

“我看到布莱恩太太了，想到她和你眼睛很像，就跟踪她来的。”乔可说，“我一直查你呢，你知道的吧？”

“嗯，”云殁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都查到什么了？”

“你不应该都知道吗？以你的心思便是早防着我的，以前我查你你不全都清楚？”

乔可说得模棱两可，他屏息着努力地想套话，又仔细地瞧着云殁的

脸色，妄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可云殁道行实在有点高，嘴角一直勾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没因为他的话有丝毫波动，让乔可根本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偷瞄了他好一会，不得不承认自己算又败下阵来。

心里倏尔就乱糟糟地一片，乔可低下头去。他根本不想说什么以免自乱阵脚，索性就保持沉默来进行抵抗。

云殁上下看看他，又啧了一声：“我没空跟你打什么哑谜，能说的你就现在说，不能说的就让白医生来替你说。”

对上乔可吃惊又愤怒的眼神，他又勾勾嘴角笑得十分人畜无害，语气无辜道：“我想白医生一定会选择保护他喜欢的小孩免受逼供，所以肯定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请求。”

“云殁，你别太过分！”乔可气得握紧拳头怒目看他。

“我怎么过分？这可是你们大摇大摆地跑来想要听墙角被我给抓着了，就总要为此付出点代价吧。”

云殁支着下巴笑得优雅，又冲他眨眨眼睛，“我这里可一向不优待俘虏，吃人不吐骨头的。”

乔可没出声，想从他眼睛里读出这话的真假。便看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看。

云殁毫不躲避，笑容甚至越发玩味。不过双眸里却笑意全无，染着毫无感情的冷芒。

空气是安静的，乔可看着他，猛得觉得冷汗涔涔，呼吸一窒。

他偏头避开和他的对视，把指甲用力攥进手心里，因为云殁刚

才话里暗含着的森冷威胁和幽深的双眸而肩膀发颤。

他几乎生生把手心抠出了血迹，才终于痛苦地认清了现实，并且深刻反思起自己今天的鲁莽来。

怎么能一而再地因为云殁的表象和皮象而丧失警惕呢？乔可想到被带出去的白刃，简直懊恼悔恨不已。

其实确切来说，他内心里并没有那份十分迫切的危机感。因为他总以为云殁会跟他一样，在两年的争斗里能跟他磨出点感情来的。

他就总觉得云殁和他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总以为云殁会在什么时刻有突然的动容。他被第一次相见时云殁放他一马的温柔给迷惑到了，这让他总觉得云殁会是个有人情味的好哥哥。

但他太自以为是了，云殁的眼睛里心里根本就没感情，也就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他就是个披着一身白花花羊羔犊子外衣的凶狼！

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着漂亮又无害的，实则底下毫不留情地就能给任何人一刀！

乔可咬紧了嘴角，额角沁出冷汗来。

他现在毫不怀疑，如果他再给不出云殁等价有用的信息，云殁绝对会按照刚才的话来处置他。

真该死，他现在的确要为自己的鲁莽和自大付出代价。

“想通了？”云殁突然问他，正十分感兴趣地研究着他脸上变换的情绪，笑眯眯地开口问。

可这么诱人好看的笑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吸引去乔可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