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了，M市的午夜很冷的。

乔乐赤着脚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外面的天空是密不透风的黑，飘着几缕黯淡的云。

“怎么不睡？”房门开合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靠近了她，一件带着凉气的西装外套被披在肩上。

顾辰修的手还带着夜的寒凉，擦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带起她一阵战栗。

乔乐没说话，连看也不愿看他。伸手把外套扒掉，继续把头抵着玻璃往外看。

“乐乐…”顾辰修语气低低地喊他，无奈且疲惫，“我今天好累，能不能不要闹了？好乐乐的。”

“我在闹吗？”乔乐偏头问他，“你知道你关了我多久了吗？”

顾辰修没说话，他朝手心里呵了几口热气，把本冰凉的手捂热之后才伸向她。从她的后背和腿弯下穿过，把人抱起来。

“哪里算关啊，只是你的腿伤要注意啊。”他的声音很委屈，像耍小孩脾气似的，“再说你在屋子里随便走啊，怎么算关呢，我怎么舍得关乐乐。”

乔乐冷冷地看他，不再言语。

他总是这样。

自从那晚捅开了窗户纸以后，顾辰修就再也不给她注射催眠了，

反而是光明正大的囚禁了她。

他不准她走出别墅，不准她关注时事，甚至连一个确切的时间都不让她知道。

而她也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害怕和失望，到中间和他争吵反抗，直到现在，已经懒得再和他说什么做什么，只冷漠相向。

她对付不过顾辰修，敌不过他的手段。

她怕他的时候，他就态度强硬，强迫她威胁她。她反抗他的时候，他就变了，像个弹簧似的越压越低，不跟她吵闹，放低姿态哄她抱她，被逼得急了就还装可怜让她不忍再逼他。

等她现在不理他了，他就又变了。对着她耍小孩脾气，死皮赖脸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跟她曾经记忆里的那个顾辰修简直是大相径庭。

完全想不到为什么顾辰修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他太了解她了，他几乎把她所有的弱点都拿捏着，时不时就拿出来制服她，让她根本手足无措。

乔乐气愤又无奈，心里空空落落的，面对他的转变心惊不已。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顾辰修把她放在床上，手肘撑着床面，用洁白的指尖细细描摹她的下巴轮廓，“不知道阿姨做的饭合不合你胃口

，抱歉我今天实在太忙了，没办法回来陪你。”

“幸好你没回来，我吃的很好，看不到你会很有胃口。”乔乐说。

顾辰修一下子哽住了，温润的浅棕色眼眸里透出让人心疼的失落来。可半天却又一笑，满是无奈地把头埋到她颈窝里蹭蹭。

“乐乐现在都会凶我了，”他委屈到，“以前你都不会忍心的。”

乔乐冷笑一声，用力推开他，伸手掀过杯子转向另一边。

可顾辰修却不依不饶地跟上来，非要蹭她的脖颈。嘴里还不满又可怜地小声指责着她今天凶他这事，像只粘人的小狗。

乔乐被他惹得烦不胜烦，索性冷了脸不理他当木头人。却也又随了他的意，被呼噜呼噜地蹭了好多下还偷亲了好几口才肯罢休。

“晚安。”折腾够以后顾辰修才肯起身，捞过自己的外套披上，为她关灭了灯。

却也没直接走，反而是站在门口看她。映着房门外的光线，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乔乐烦闷，把被子一拉又背对着他。

顾辰修低低叹了口气，眸色微暗地再看她一眼，这才轻轻地把门合上走了。

上到三楼的书房，他把自己跌进宽大的转椅

里揉着眉心。

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是左卫进来了。

“顾总，您让办的事都办好了。”左卫说，“度假村的项目都停了，人和重要物资都调遣走了，明天那不会有人过去。”

“嗯。”顾辰修点点头。

“还有厉氏的收购也办妥了，现在已经归到您名下了。厉云霆没出头，看样子是光想着结婚对厉氏根本就不管不问的。另外厉共天因为这事闹出了点乱子，手下已经收拾妥当了。”

“行，辛苦了。”顾辰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云殁那边呢？他有没有说什么新的安排？”

“没了，自从上午的联系之后他的信息就中断了。”左卫说，“就还是原先定下的，云先生说只要您按计划把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