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你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好待命,”谢枫依说,又在鼻子前扇了扇手,表情嫌弃,“我走了。”
“是。”男人低声道。
哒哒的清脆的高跟鞋声越来越模糊,黑衣男人弓下腰扶起被踢翻的玻璃罐,背对着乔乐。
乔乐安静地被绑在那,仔细地观察着那人。
他身量瘦弱,不像是强悍的人。但毕竟男女之间力量悬殊,他先前还能把她给绑来,一定不能疏忽。
乔乐额头上有冷汗落下来。
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到位。否则若留下一点失误,不仅会葬送掉自己的性命,更会让小可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一念到乔可,乔乐发热的脑子就猛得冰冷下来,整个人冷静得可怕。
那男人扶好了瓶子,又走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还推来一辆平板车,上面放着手术刀还有针线什么的。
看得乔乐胆战心惊。
她佯装怕得要死的模样,惊惧地盯着他。不住地往后瑟缩着,全身都在发抖。
那男人看来像个只干事不说话的手下,只站在远处上下看了她一眼。
上下看了一遍,便觉得她像个实验室的小白鼠似的毫无杀伤力,便放松了警惕。
毕竟她被绑着,刚才还吸了不少乙醚。怎么也不可能反抗,也不会是他的
对手。
他刚才把这女人从别墅里偷偷带走,花了好一番功夫,现在早就累得很。
不过好在一会的手术不用多上心,本来还要保证摘下的东西完整能用的,但既然夫人说了没必要,那可就轻松太多了。
就把这女人当成个鲜活的大体老师算了,他以前是个半吊子的外科医生,因为学得不好连动刀都没机会。但这次不仅不用承担责任还可以随便动刀,这可是少有的机会。
那男人摩拳擦掌地想着,一遍一遍擦着手术刀,幻想着呆会应该怎么下第一刀。
可他完全忽视了一个女人作为母亲的力量。
就在他对乔乐放松警惕、把后背对着她的时候,乔乐已经悄无声息地弄开了绑着手腕的麻绳。
然后冷静地半跪起来,猛得把绳子套在他的脖颈上。
“唔!”黑衣男人瞪大眼睛,脸一下涨成猪肝色,拼命挥舞着手臂想要挣扎。
乔乐的身体乏力而疲软,但她丝毫不敢有所松懈。咬着牙用力收紧绳子,一点都不敢卸力。
只要被挣扎开,那接下来就是她的死期。
她还有小可,她绝不能对恶人心慈手软。
在这样强大的意念支持下,乔乐哪怕虚脱到满身的冷汗也不曾放手,粗糙的麻绳把她柔软的掌心都给磨出了血,她只死死咬
紧牙关。
很快,那男人挣扎了一下猛得停了下来,头往旁边一垂,一下就不动了。
他死了吗?
乔乐心下一惊,怕他是故意装死,仍然用力抓着绳子没敢放手。又坚持了几秒,才费劲地伸手往他鼻子下探探。
没有气息。
这样的认知把乔乐吓坏了,她猛得松开手,心如鼓擂。
她颤颤地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视线没有聚焦地落下那,浑身发抖得厉害。
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只是现在她没有时间再去想这些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男人死是罪有应得,该他跟了谢枫依做这种犯法的事。
乔乐回过神来赶紧把自己脚踝上的绳子解开,跳下床去,抓紧时间往外跑。
她一定要赶紧知道小可的位置,要报警,绝不能让小可受到伤害。
可刚走出两步,她伸手往口袋里一摸,才想起来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
便回头,目光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虽然心里有着强烈的不适,但乔乐还是吸了口气靠近过去,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着,想要摸到他的手机。
没有吗?
乔乐的眉头皱了起来。
黑衣男人的口袋里空空如也。
还是放在了别的地方,乔乐想,偏头看向门外,她记得这男人是从外面
推了东西进来的。
思及此她便站起身往外走。
可刚走出一步,她便猛得浑身一哆嗦。没回头,下意识先抓过旁边泛黄的隔帘往后倒。
隔帘是连在一起的,因为她的一拽,呜啦啦地倒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