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抱着乔可，感受着怀里那个柔软温热的小身子，眼泪落在他发间。

“妈咪对不…”

“嘘，”奶白色的手指抵在乔乐的唇瓣上，乔可笑，“快走了妈咪，小可带你走，小可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厉云霆怔怔地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觉得心里有处地方像被谁猛得撕开一样，疼得完全止不住。

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会永远地离开他。

他再也得不到了。

“乔乐…”

低哑的男声再不复曾经的好听和华丽，干涩得像是吞了无数玻璃渣。

乔乐没理他，抱着乔可下了车。厉云霆呆在那，反应过来时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她下来了。

“他是…我儿子？”厉云霆怔愣地问，声音忽而变得小心翼翼的，“五年前你给我生了孩子？”

乔可从乔乐怀里跳下来，回头看他一眼，小手攥紧却没说话。跑向白刃把他扶起来，心疼地擦着他嘴角的血。

“你自己问他，小可愿意认你，那就是。”乔乐说，语气轻得仿佛要化在夜风里。

“小可…”厉云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小心地念着这两个字，目光投到乔可处，却见他根本不愿看他一眼。

好像在这一瞬间

，厉云霆失去了走向他的勇气。

“小五叔叔在开车，我们快去医院。”乔可扶着白刃站起来，低声说道。

“让小五把谢枫依带走，”白刃说，“向芸的病是的确和她有关系的，留着她会有用。”

“而且她犯下那么多事，不能轻易放过她。”白刃又补充道。

“好。”乔可说。

两人就这样走过厉云霆眼前，却根本视他为空气，仿佛天地间就不再有这么个人了似的。

厉云霆像个雕塑似的凝在那，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相符的惶恐痛苦神色出现在那张天神般俊美无谓的脸上，生出让人奇异的失落感。

他看着乔乐坐进车里，看着乔可也坐进去。看着一个瘦高男人出来拖走了谢枫依，走近车旁，想要把她扔进了后备箱里。

不能走的…

像是被谁一棍打醒，他迈开腿向那边跑去。

小五停下手边的动作，把谢枫依随意扔在地上，戒备地把抢口对准他。

厉云霆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似的，抬手敲了敲窗户。

“别走乔乐，你先别走。”

他艰涩地低语到，对着车窗玻璃。

乔乐皱紧眉。

白刃心头压着火，降下玻璃，冷笑道：“怎么，厉少还想

要她给林婉晴救命？”

厉云霆喉头哽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没有的，他只是想问问能不能找一天好好聊聊…

可这样的表情落在车里人眼里，分明等同于默认了。

乔可猛得攥紧双拳，无法控制的泪水忽而落了满脸。

怎么会这样？

明明都把真相告诉他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妈咪？！

乔乐面色白得几近透明，她的唇瓣颤了颤，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刃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拧紧了眉说：“小五，快开车了。”

说罢，便升上车窗，再也不肯降下来了。

小五抓紧时间把谢枫依往后备箱里塞。

惨白的月光下，谢枫依的脸半明半暗地影在阴影里，又因为小五的动作，猛得一下露在月光里。

就在这时，车后座里忽而又乍起一声尖叫！

乔乐吓了一跳，猛得回头看去，发现后面的座位里竟然还坐了两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小女孩。女孩睡着，那女人似乎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紧紧地盯着谢枫依的脸，害怕到语无伦次。

“是她是她，就是她要杀我，她杀了我奶奶，她杀了好多人，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别让他杀我！”

向芸疯了

似的尖叫着，尖锐刺耳。

乔可皱紧眉，伸手捂着乔乐的耳朵，目光看向白刃。

白刃点点头，越过他们的位子，慢慢靠近她。

小五解决完谢枫依的人后来支援他们，可途中又遭了埋伏。兄弟们掩护着，他带着母女二人冲了出来。

她们刚才在车上本累得睡过去了，不知道这会怎么突然惊醒。

白刃把被吓醒的秧子护在身后，试图安抚着受惊的向芸。却没能做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