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汗。
就好像小时候被老师请家长,惶恐又忐忑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心里满是对自己接下来命运的害怕。
他握紧她手腕,那双从来都是盛满冷漠锐利和高高在上的黑眸里,第一次带上祈求和不安。
“你想我的吧
乔乐?”他哑声地问,迫切想要她一个回答。继而用额角抵着她小腹,声音落下去,落寞又小心翼翼的,“你要我吧乔乐,我不管你别丢开我,我好不容易回来的。”
他说着,用手臂收紧她的腰,头一次,像个初生的脆弱的幼兽一样,把自己的脆弱剖开,完全袒露出给她看。
“我想和你过除夕,想和你过以后的每一个节日,想和你看以后的每个日出日落,想抱你,想睡个好觉…”他声音哑哑的,尾音还带着颤,“给我个机会…”
乔乐站在那,一手本是推在他肩膀的,她下意识要推开他,可发现手上却完全失了力气。
他肩膀的战栗透过她的指尖落在她身上。
乔乐眼角发痒,薄薄的水雾漫出来,让她看不清面前他的样子。
“你还会在民政局门口甩开我,告诉我说和你领证是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吗?”她恍惚着问他,眼泪顺着滑倒下巴,砸在他手背上。
她俯下身,带泪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很轻地问,“会让我在冬天喝冰酒,还会把我锁在床脚吗?”
“不会,不会,我错了,”厉云霆蓦地眼角发红,声音发颤,收紧她的腰,用唇瓣封住她所有声音,“我用这辈子换你一句原谅。”
泪的光影间,他像将要渴死在沙漠中的旅人一般,虔诚而疯狂地吻着她,声音是含糊地,却不断地重复着那么一句话。
乔乐不再说话了,她动了动双臂,把
自己送过去。
他差她的这一句话,她前世等了将近一辈子的话,他今天终于说给她听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日影斜斜落到一侧,厉云霆才舍得放开她。
他像个孩子似的笑,扇子般浓密的长睫上挂着模糊的水雾,用额头抵了的她的,接着从贴身的上衣口袋里小心地摸出什么来。
乔乐垂眸去看。
是枚戒指。
享誉世界的高奢定制钻戒的牌子,几乎是每个女人心中柔软的藏在玫瑰花心里的憧憬和梦想。因为品牌的原则——每个男人一生只能在那里订唯一一枚戒指。
乔乐心里颤了一下。
那戒指上还染着他的血。
“对不起…”厉云霆显出些无措来,费力地用手指擦着上面的血迹,“我本来怕弄丢才放到最贴身的口袋里,没想到就那里伤得厉害…”
乔乐没说话,把细白的指伸到他面前:“帮我带上。”
厉云霆愣了愣,手指是带着厉害的颤的,小心地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真好看。”他着迷似的看,忍不住托着她的手腕亲了又亲。
乔乐看着他笑,眼角还是带着些泪的。收回了手,自己也看。
“真的很好看。”她笑说,又俯身下去,把耳侧贴近他唇,“还要你再说一遍。”
厉云霆没问她应该说什么,只亲了亲她耳垂,环紧了她的腰,低语到:“我是你的,乔乐。”
“我也是。”她笑,也轻轻地吻过他,又重复到,“我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