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硫磺味气体弥漫在空气中,地底岩浆开始汨汨涌动,整个盆地能停留的位置已然不多。
“各位,对不住了。”秦铭摇头,面带愧色,毕竟血煞找的人是他。
在真正面对死亡时,赵武反倒放得开,坦然说道:“要不是你,老子还真杀不了这帮畜生。”
赵武望向跌入岩浆中的人堆,满是解恨。
其实大家心里明白,在飛劍宗被攻陷后,他们迟早都会惨死在这场战火下,能多杀几人已经很庆幸了。
“能跟秦铭师兄死……在一起,萱儿就已经知足了。”
这一次夏柳萱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主动握上秦铭宽厚的手掌,或许是临死前彻底放开淑女的形象。
秦铭心中一叹,想要挣脱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忍心毁了这妮子心中最后一道情愫,反正也活不成了。
眼中秦铭没有反对,夏柳萱甜甜一笑,可握着的手掌却更用力,仿佛在感受对方跳到的脉搏,又仿佛是要将对方血肉与她融于一起,永不分开。
所有人都神色坦然面对死亡,唯独一人,天佑。
这家伙此时直接登上盆地,高举着双手来到血煞面前,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直接说道:“我有罪。”
血煞阴阴一笑,若有所思道:“哦?说来听听。”
“当初在下原本是打算来一出计中计,打算从秦铭口中套出宸家姐弟的下落,奈何却无功而返,让您失望了。”
天佑捶胸顿足,话里可谓情之深意之切,仿佛煞有其事真的在替血煞办事一样。
盆地下,飛劍宗弟子谩骂声一片,尤其是赵武,骂的最凶。
“哟呵,刚才杀人时候,出力最多的是你啊,怎么,现在反倒去跪舔他人了。”
秦铭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只是不可思议看着前方那位低头哈腰的中年男子。
有些人连人格都不要,只为苟且存活,或许在他们自己看来理所当然,然而他们只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你也说自己有罪,那还有脸来见我。”
血煞突然脸色变得森然起来,探出枯槁的手掌一把拍在对方的天灵盖处。
嘭
天佑整颗
脑袋犹如西瓜炸裂一般,血浆四溢。
面对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
“哼。”
血煞冷哼一声。
早在矿洞通道内他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戏精,他还被对方戏耍过一次,如今居然还有脸来找他,简直不知死活。
“活该。”赵武谈吐一句。
血煞仰着高傲的头颅俯视秦铭道:“现在轮到你们了,既然不肯说,今儿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言罢,血煞猛地拔高声音道:“跪下!”
两个狼型头颅的异兽咆哮一声,一股强悍的威势降临在盆地上。
砰砰砰
地面彻底坍塌裂开,宛如末日,一些巨石沉浮在在岩浆中仿佛岛屿一般。
赵武等人一个个面色铁青跪伏在地,甚至其中有几人身形不稳跌落岩浆中,滋地一声,蒸起一股青烟,化为无形。
秦铭咬着牙,身上骨骼发出一阵噼里啪啦作响,血肉裂开大量血水缓缓流淌而出,佝偻着身躯始终不甘屈服。
威压下,他们所在的‘岛屿’逐渐沉没,眨眼间仅剩十丈左右的范围露在岩浆上方。
飛劍宗众人一个个眼神黯淡。
余星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中暗道:“即便再不甘又能如何,还是难逃一死。”
就在这时,地底突然传来一声轰鸣,暗红色岩浆被炸起一丈有余。
随后一道滚滚黑烟自岩浆表面袅袅升起,伴随着一股浓厚刺鼻的味道。
“是哪个兔崽子在上面撒野。”一道极致愤怒的咆哮自岩浆底部传来。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盆地上岩浆竟自行分开,走出一名浑身邋遢头发根根倒立的黑脸老者。
“是你这兔崽子坏了我的好事?”老者眼神如电,盯上盆地外的血煞。
血煞只感觉浑身被看透了一般,双眼刺痛竟不然与这位老者对视,心下骇然,这才想起施压在盆地上的威压还未收回。
血煞额头直冒冷汗,开口道:“晚辈血魂山莊长老血煞,莊主沈青山,不知前辈在下面,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眼前这位老者实力深不可测,血煞连忙将血魂山莊搬出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