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仁紧张的看向李如玉，就对方这性子，保不齐要说些什么针对他的话。

要是再一哭，这事可就真难收场。

“怎，怎么了？”

李如玉轻扯了下嘴角，嘲笑了一声，这么就害怕了？

“大哥放心。”

四个字，让李进仁更加提心吊胆了。

“放心，我放心什么？李，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如玉只说了一句，“李家，会变得越来越好。”

说完，她冲李正群还有李何氏道：“爹，娘，我先回屋，你们也早点休息。”

没看李进仁一眼的走了出去。

李进仁半响才后知后觉，想要追问，而李如玉已经走了出去，那股气便卡在胸口，怎么都下不去！

他这五妹，气死他得了！

李如玉内心波动不小，迈出门，凉风袭来，让她脑袋重新恢复清明，她意识到，自己又受到李家的事的影响。

只是，此时李如玉都分辨不清楚这是幸，还是不幸。

外面真冷。

李如玉跺了跺脚，步子却不是回屋，而是往后院去。

人有三急。

却没想推门后，会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

影子在月夜中被拉长，因为视角问题，李如玉没能瞧见人，有些警惕的问道：“是谁？”

影

子晃动了一下，似乎也被她给吓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道：“如玉？”

李如玉松口气，往外又走了几步，彻底走到影子面前，和对方照面，说：“四哥，你……在看书？”

本想说如厕，李如玉却瞧见对方手中拿着一本书。

很熟悉。

李如玉之前也看见过这一幕，不过对象是她侄子，李仲立。

李进善自是没有隐藏的意思，只是面上比往日多了丝复杂，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

李进善微微侧了一步，避讳的微垂了眸，没看李如玉，道：“小妹你是准备如厕？”

李如玉回了一句，“不急。”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

借着月光，更仔细的看了看李进善，手上虽戴着她送的皮手套，可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衣。

其实这已经算是李家人的常态。

除了备受宠爱的李如玉，还有大哥一家人，李家人的冬衣都不厚实。

想暖和，要么躲屋里，要么在身上多套几件。

“四哥，站这不冷？”

李进善笑了一声，呵了一口白气出来，道：“冷自然冷，不过站久了，倒是没多大感觉。”

顿了顿，他突然抬手，又笑道：“当然，小妹你给我的这手套也起了

很大作用。”

李如玉，“一副手套，四哥还真不怕冷。”

李进善自然听出李如玉的嘲笑，道：“四哥本是畏寒的，但小妹对四哥的好，足以我在这寒冬里感受到无尽的温暖。”

李如玉受不了，连忙打断，转了话题问道：“为何不在屋里看书？”

在李进善回答之前，她又问道：“莫非和仲立一样，为了节省油灯，要站外面看书？”

李进善笑着点头，说：“这可是我教给仲立的。”

李如玉想道，你还挺自豪的，可瞧李进善那张温和的笑脸，下面似乎隐藏着不少的东西，努力想让那份苦和酸抹去，甚至变成让自己能轻易说出口的调侃之事。

过于强烈的自尊心。

李如玉没深聊此事，有些关心的问道：“四哥，之前大哥说的事……”

李进善一下明白李如玉的意思，回说：“是真的，此事我也听同窗提过，书院中也有人选择明年再参加岁试。”

“四哥的想法为何？”

李进善本想随意说一句，大人的事小孩不用管，可瞧见李如玉那十分幽深的眼，他又将那些此时显得有些不负责任的话，都咽了下去。

最后叹道：“我也未想好。”

或许是黑夜让人忍

不住打开心房，李进善多了份倾述的心情，道：“不过比起应试，现下，我似乎更适合留到明年考。”

李如玉眉头轻皱，“一年……”

她问：“四哥等得了？如下次又有考题难的传闻，四哥又会做何种选择？”

李进善沉默了会儿，道：“等那日，我会有所判断。”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