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玉的手已经搭在门上，却没有推开进去，道：“你有事和我说？”

她身后站着的人出声，“你知道我在你后面？”

李进善自认自己这一路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甚至晚了李如玉许久才跟上，按理来说……对方不该在还没转头就发现他。

李如玉点点头，回：“脚步声。”

近日下雪，土地松软，外加李进善穿着布鞋，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点声音，李如玉也能听见。

李如玉转过身，问道：“没事要说？”

李进善点头，“有。”

李如玉推开门，道：“进来吧。”

门一开，李进善就想起那浴桶，想起站浴桶的人……好在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总算能压下情绪。

很镇定的道：“不，我只说几句。”

李如玉看了一眼陆续从上房出来的人，问：“确定？”

李进善见大家都出来，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去李如玉的屋里，反正他只问一件事。

大家都忙，这屋里就没收拾，桶还放在原地，而水已经凉了，没有再冒热气，周边还有一块块水渍，是李如玉打湿的。

李进善进来后，有些局促，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便低着头，只看

着脚尖。

李如玉转身就见李进善这一副认错的样子，又像受气的小媳妇，问道：“四哥？”

这一声四哥将李进善叫回神，他捏了捏拳，抬眼看向李如玉，喊了一声，“小妹。”

没错，她是他小妹，小时还一同洗过澡，哪怕现在……她也依旧是他的小妹。

不会变，也不该变。

李进善直说：“我找你，只是有一件事想问，你为何会主动说起两个记忆的事？”

神婆已经被她不知用啥法子给吓走。

大家都知道她不是邪祟上身。

为何，偏偏在这时，将她这么重要的秘密暴露出来，虽然没有全说，隐藏最为重要的，可这事本没有必要说才对。

所以李进善一直想不明白。

李如玉回道：“为之后的事铺路。”

“之后的事？”李进善心里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什么事？”

李如玉不回，却先问了李进善，“休学的事，你改主意了吗？”

李进善不如之前肯定，很犹豫，“不确定。”

上次和李如玉聊过之后，他想了一夜，他一直以为家中困难，他该放弃学业，回来帮忙，却忘了，如只是这样，他日后一定没有保护家人

的能力，甚至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因为他只是一介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现下力气恐怕连李如玉都不及，真出什么事，根本不顶用。

在李进善思考中，李如玉道：“现下虽然你不能确定是否继续去书院，但我要提前做准备，等开春，要去县里找事做。”

李进善惊讶出声，“去县里找事做？做什么？你一个姑娘去，根本不安全！”

一到安全的事上，李进善就变得喋喋不休。

说县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她去找事做，恐怕银子未挣多少，反倒让全家人提心吊胆的，且要出了事，反而得不偿失。

李如玉，“所以我才要铺路，让爹娘答应我去。”

李进善皱眉道：“能去又如何？你终究是危险的！”

就在李进善都准备举例子，吓吓李如玉，对方竟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在笑，道：“四哥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

李进善一下噤声。

他看着李如玉，不知是否是错觉，明明五官和以往还一样，但观全貌，却总觉很陌生，是另外一个人，如此沉稳的气质，哪怕他也未在几人身上见过。

她变了，李如玉的确不再是以前的乡

野丫头，什么都不懂，现在的她，聪明机智又善猎，甚至还有很多长处都未展现。

“但是……”李进善还是犹豫，至于犹豫的原因，他欲言又止，迟迟没说出口。

但李如玉看明白了，道：“四哥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去县里挣钱，并不只是为了你。”

李进善不觉着李如玉这是善意的谎言，以她现在的性子，说一不二，说什么便是什么，没必要跟他虚伪。

“那是为何？”

李如玉道：“家中是什么情况，四哥你也清楚，明说，大哥指望不上，二哥的木匠活极少，又多数是跟着爹去打理田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