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玉接上李桃儿的话，“星星。”

李桃儿点头，呐呐道：“是，星星……小姑，你懂的真多。”

李如玉从李桃儿的眼中看见一点羡慕，很难得，对方长期是害羞和害怕，很少看见其他的情绪。

“你很喜欢星星？”

大概是提起自己喜欢的，李桃儿话也不由多了些，微微仰头看向天上的星星，说：“嗯，我很喜欢，今天的星，星星不多，平日多的时候，一闪一闪的，特别的好看，虽然它们没有说话，但依然很漂亮……”

说着说着，李桃儿突然停下，像是意识到自己话多了，眨巴眨巴眼看着李如玉，道着歉，“对不起，小姑。”

李如玉有意同李桃儿多聊，故意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这个问题难倒了李桃儿，她只一心想道歉，真让她说为什么道歉，“因，因为……我话太多了……”

李如玉看着李桃儿，突然道：“桃儿，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说的话吗？”

李桃儿还记得，那次她择菜，李如玉给她送姜汤，然后……她的脸越来越白，人也慌乱起来，连道：“对不起小姑，对不起。”

李如玉叹气，“桃儿，你对不起谁呢？对不起自己，还是对不起我？对不

起我，是真的觉着对不起，还是把我推到坏人……”

话未说完，李桃儿急急道：“没有！”

见李如玉看她，李桃儿又连忙低了音，“没有。小姑你，很好，你对我很好，给我吃的，送我面人，还教我写字。”

说着说着，本不敢看李如玉的李桃儿，也慢慢能和李如玉对视，说：“小姑是好人，我，我很喜欢你……”

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好似蚊子从耳边轻轻飞过。

李如玉听见了，她说：“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

这句话很熟悉，上次李桃儿也这么问过李如玉。一下，好像两人的位置调换了般。

李桃儿使劲摇头，“不，我不讨厌！”

不止不讨厌，她还很喜欢，很羡慕，想成为像小姑这样的人，和所有人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李如玉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小姑说的话你听吗？”

李桃儿点了点头。

“桃儿……”

李如玉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开始教孩子，且家中一个接着一个，似乎需要教内容的还不少，只好多点耐心慢慢来吧。

她没讲什么大道理，只说了自己最直观的感受，最想建议对方的事。

“人是永远讨好不了所有人，我们能做的只是做

好自己的事，而拒绝并代表讨厌，哪怕喜欢一个人，也不能什么都答应对方。”

“还有，”李如玉突然也抬头看了眼天空，“人在世，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所以……”

她低头，抬手摸了摸李桃儿的头，“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李如玉勾起嘴角，笑容很温暖，又说：“上次你让我教你识字，真的很勇敢，很棒。”

李桃儿脸上飞上红霞，与之前的红不同，此时是开心胜于害羞的，眼眶更是一下红了，扑簌扑簌的往下掉泪。

李如玉有些慌，这孩子咋哭了？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

李桃儿摇头，将泪甩的四处都是，哑着嗓子说：“我开心，我很开心……”

从来没有人夸她，只会教她做什么，让她做什么，没有人说她勇敢，更没有人说她棒。

“小姑！”

李桃儿一下扑到李如玉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第一次如此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心情。

李如玉本来被吓一跳，又感受到李桃儿欣喜，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说：“好了，我又没走。”

得，她现在安慰起孩子也是一套一套的，要让军营中那些人看见，不准得怎么嘲笑……又忘了，现在已经过了百余年，

那些人早已化作白骨了。

李桃儿抱得李如玉很紧，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扬起小脸问道：“小姑，你怎么了？”

李如玉轻笑摇头，“无事，不过很晚了，你快回房休息，别受寒了。”

李桃儿似很舍不得，又蹭了蹭李如玉的衣裳，才慢慢松开，“嗯。”

李如玉跟着李桃儿一起，却见对方不是走去二哥房里，而是往灶屋里的一间小屋子。

“等等，”李如玉拦住李桃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