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鹤追问，“你没去过京城？”

“最远只到过庆平县。”

“京城张家你也不知？”

李如玉顿了一会儿，才道：“……不知。”

张钰鹤眼神微微凌厉起来，“既然不知，怎会提起保护不了百姓便称不上是张家人？”

“你是京城人士，和同一起来的人都会武功，还佩戴的玉佩价值不菲，还有独特的图腾，隐隐可见张字，猜也能知晓你们身份不一般，刚会如此说，也只是心急村里的人有事。”

李如玉的解释有漏洞，可就因为不是天衣无缝的回答，才透着一丝真实。

张钰鹤还有心要说什么，突然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都听见，对视了一眼。

很快，张钰鹤便又进了草丛，不过这次是离开，而不是躲着。

人越来越近，是李梅儿。

她牵着李仲实，看见李如玉站那儿时，手中的孩儿就有些拉不住了，挣脱她就跑了过来。

“小姑，小姑。”

李如玉抱住了扑过来的李仲实，摸摸他的小脑袋，问：“怎么了？来如厕？”

李仲实摇了摇头，“不，来找小姑的。”

李梅儿走了过来，解释道：“奶见小姑你迟迟不回来，便让我们来看小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李如

玉点了下头，说：“被一点事耽搁了，我还没去茅厕，梅儿，你先带仲实回去吧。”

李仲实不愿意，“我要等小姑，小姑你放心，我不会乱跑，我就在这里等你。”

李梅儿也不想走，“小姑，不碍事的，我们等你一起回去吧。”

想着两人回去不好同李何氏交差，李如玉便应了，去了茅房很快就如厕后回来，同两人一起回去。

李何氏满脸担心，见李如玉回来，便拉着她坐下问道：“如玉，怎么去这么久啊？”

“有点事。”

李如玉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李何氏以为她身子不方便，便多问了一句，“要娘先陪你回家一趟吗？”

“不是。”李如玉先否定，又解释道，“已经解决了。”

李何氏点点头，“哦哦。”

清明会上，在用饭前，村长会站在高处同各个村民说几句，没什么意义的官话，大家随意鼓了鼓掌，支持了一下村长，便开始期待饭菜了。

青菜豆腐汤、油渣炒莲白、红烧土豆块，还有一盆焖豆角，特别的是里面还有肉丝，虽然不多，但多少有肉味了。

菜不多，但量大，够一桌人吃。

味道也还行，普普通通。

李如玉本安静吃饭，突听得邻桌人在聊，

“那胡麻子咋回事，平日不是一点便宜都不少占，今儿清明会居然没来？”

回的是一戴着蓝头巾的婶子，问道：“是啊，上次他还连吃带拿，被人说了，还厚脸皮的说下次不止要拿，他还要拿家里的盆来装，咋，转性了？”

另一个妇人满脸忿恨，第一个否决了这个可能，“哪能转性啊，前儿还骗我家蛋儿红薯吃，说啥下次还，他根本没种这玩意儿，上哪儿还？”

最先提起王麻子的伯娘，紧张又带着一点兴奋，道：“那今儿他咋没来，出事了？”

自家蛋儿被骗红薯的妇人，应该和王麻子住的近，一脸奇怪的道：“谁知道呢，不过他最近是怪怪的，平时挺懒的一人，现在还早起了，整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还老拎着一竹篮，上面搭着布，也不知道装的啥。”

……

几个妇人讨论的津津有味，要是平日，李如玉听见便只听见，不会在意，但因张钰鹤，她就对这些与平时不同的村里人和村里事上了心。

王麻子是别名，因为他脸上长了不少麻子，人人喊多了，也就忘了他叫什么，都叫他王麻子。

他在牛家村挺出名，以占便宜出名，总爱占邻居们的小便宜

，一棵大白菜，一个鸡蛋，甚至一根葱都不放过。

村里不少小孩都被他骗过吃的，偏生脸皮厚，被骂过许多次都不知悔改，又因没犯什么大错，不好严厉惩罚，到后面大家都习惯了，最多看见对方就躲着一些。

如那几个婶娘说的一样，今日清明会，吃拿都不需给钱，王麻子肯定不会错过才对……

李如玉有心知道更多，但几个婶娘聊了没几句，就换了话题，没有继续聊这件事，毕竟不过是没来清明会，没啥爆点，还是妯娌和婆媳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