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李如玉睡的并不安稳,梦中有无数的人,无数的事在各种纠缠,光怪陆离,让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李如玉,还是张如玉。
时不时手心还会传来似蚂蚁啃噬的痒痛,疼过之后像是有火烧了上来,从手心一直烧到胳膊,很快到额头。
天快亮时,李如玉总算从梦魇中挣扎出来。
她摸了摸头,满是汗,喉咙又痒又干,还有些疼,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她病了。
从落水后,除了被黑熊给伤了,在床上躺了几日外,她便没生过病。
按理说,她每日如此锻炼,身子早已以前好太多,但或许是伤口有些发热,再加上她心绪不灵,想的太多,才导致身体发热。
李如玉挣扎着起身,虽然头有些疼,身子也有些发软,但还算能下床走路。
她将棉布扯下,换了药后又用了新的棉布,还好,伤口暂时没有化脓溃烂的迹象,而清醒后走动了一会儿,也感觉好了一些。
但李如玉还是换上了稍微厚的衣裳,且衣袖能长到将她的手掌给遮住。
她可不想被李何氏又拉着一顿哭泣关心,更不好解释为什么她的手心会伤成这样。
好在伤的是左手,借着袖子端
碗,用右手拿筷子吃饭倒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过却很快被张钰鹤给发现。
“你受伤了?”
彼时他们正准备去王麻子家,昨日李如玉为了装作慌乱,被对方喝了一声便跑了,竹篮也没有拿。
为了不出现什么差错,昨日张钰鹤和虎叔又夜探了一次王麻子家,问了竹篮的事,得知还有同样的,便让他继续做饭菜,拿竹篮装上放在后院门口。
让他继续做自然是怕山上那人吃出不同。
而张钰鹤也警告了王麻子,要是再藏在门后,后果自负。
而虎叔更“嚣张”,说既然王麻子这么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干脆现在就把他眼睛上的黑布给扯下来。
不过啊……很少有人看见他们长什么样子还能活下来的。
这话吓得王麻子立马摇头喊道:“不不不,好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小的我吧,我不会再偷看您二位了!”
又说回现在,李如玉没想到张钰鹤这么敏锐,一下就看见她手的异常,不过也很快回神。
很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意外。”
张钰鹤追问,“意外?什么造成的,严重吗?”
李如玉带着安抚性道:“一点小伤,我已
经上过药,很快就会好。”
可张钰鹤却一直盯着她,盯的李如玉有几分不自在,问:“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你……”张钰鹤继续盯着李如玉,眼中带这些怀疑,“是不是发热看了?”
李如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张钰鹤到底是什么人,能看出她手上有伤就算了,连她发热都知道?
“没有。”李如玉下意识否认,怕这张钰鹤又出什么幺蛾子,不让她上山。
张钰鹤突然抬起手,还向李如玉的头伸去,吓得李如玉连退两步,有几分警惕的问道:“你做什么?”
张钰鹤没解释,一手拽住了李如玉的胳膊,另一只手很快伸去摸上了李如玉的额头。
在手触碰到的那刻,张钰鹤的眉猛地皱起,低声道:“好烫。”
他又抬眸看着像是被定住的李如玉,带着些责备又反问道:“这也是没发热?”
虎叔回头见两人停下来,问:“咋啦?哎,钰鹤,你这还动上手了啊?”
话看似是带这些呵斥的,可那表情,却满是看八卦的兴奋。
李如玉果断扭头,躲过张钰鹤的手,说:“一点小风寒,不碍事。”
虎叔闻言立马看向李如玉,惊讶道:“如玉
,你受风寒了?严不严重,要不去看看大夫,拿药吃?“
李如玉摇头,“其实现在已经好许多,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虎叔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准备说什么,一旁的张钰鹤几乎可以说是冷冷出声。
“真当自己刀枪不入,受伤不在意,连受寒生病也不当回事吗?”
虎叔少见张钰鹤如此刻薄,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钰鹤。”
张钰鹤却没理虎叔,而是看着李如玉,带这些强势压力道:“手受伤还生了病,你可别影响我们的计划!”
虎叔听不下去了,“钰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