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好?”
白公子看张钰鹤这般紧张,勾唇笑了笑,“怎么,莫非你还怕我对李小姐做什么不成?”
张钰鹤低下头,似乎在承认错误一般,说:“不是,我只是怕她有什么做得不对,惊扰了你。”
白公子看向李如玉,“这你倒不用担心,我瞧李小姐知书达理,就算有什么做的不对也无伤大雅,而且……”
他神色不明,语气也很难听出是何意思,“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是?”
见白公子在等着自己的回答,李如玉出声说:“我怕我并无那个资格。”
“你怎么会没有资格呢,你同钰鹤认识,而钰鹤又是我的……”
说着说着,白公子便在李如玉的眼神中消了音,许久,他再开口却是问一旁的张钰鹤,“你告诉她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张钰鹤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没有。”
“那她是如何知道……”
说着,白公子又察觉到不对,看着不偏不倚和他对视的李如玉,“你……”
李如玉承认,“嗯,我只是猜的,但好像是真的。”
说完李如玉便跪下,“民女叩见圣上,还望圣上看在民女自幼生在村中不懂规矩,宽恕民女对您的冒犯。
”
白公子,不,华胜义笑着,也不叫对方起身,回了一句,“朕瞧你倒不像是自幼生在村中,聪明伶俐,竟还会诈朕。”
这一声“朕”,就相当于是承认了。
李如玉继续跪着,毫无怨言,继续道:“并非诈,民女也只是猜测,害怕您真是圣上,便直言怕自己没资格,害怕得罪圣上您。”
其实也没跪多久,张钰鹤就心疼了,帮着说话,“圣上,臣作证,李如玉她绝无欺骗圣上的意思。”
华胜义还是沉默,沉默到张钰鹤都感觉到不安时,他突然朗声笑道:“朕只是开个玩笑,快起来,再跪下去,朕恐怕张臣子会忍不住以下犯上对我动手呢!”
这句也能听出是开玩笑,张钰鹤十分无奈,“陛下!”
华胜义淡淡笑着,没有说话。
李如玉回了一句“谢陛下”,才慢慢的站起身来。
华胜义看着她,若有所思,“不过你说你自幼便在村中长大,但瞧你行礼却是很规矩,莫非有人教过你?”
说着华胜义的视线不由落在张钰鹤身上,毕竟能教李如玉这个的,唯有和她很亲密还在京城当官的张钰鹤。
张钰鹤未教过李如玉任何事,可他此时却不敢开口。
他很肯定李如玉一定有秘密,还是很大的秘密,在牛家村还好,稍微圆一下就可以,但在京城,尤其是华胜义面前,一切都得小心翼翼,步步谨慎。
李如玉却没将这事简单的推在张钰鹤身上,说:“这都是民女在书中看来,再者圣上您是天子,见着您,民女自然是要恭敬的跪下。”
华胜义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终究是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只道:“你既是钰鹤朋友,便也是我朋友,不要再一口一句民女,听着别扭,私底下我们互称名字便可。”
“对了,张府就算了,在外面,我姓白,名游。”
李如玉点头回道:“是。”
坦白了身份,但该还回去的还是得回去,最后李如玉还是要坐华胜义的马车,让对方捎上一段送回去。
上马车前,张钰鹤说有事要说,将李如玉拉去了一旁。
“如玉,陛下终究是一国之君,他瞧着虽平易近人,但伴君如伴虎,你一切小心。”
其实这些李如玉都明白,哪怕华胜义表现的再人畜无害,她也不会真当对方是一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猫咪。
身为天子,在满是阴谋算计的朝堂还有后宫生活中,一定不是表面这么简
单。
这华胜义表现的越温和,李如玉越发警惕对方。
且从之前看来,对方恐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哪怕他会顾及张钰鹤的面子,容忍她的一些小错误,但如果真的过了。
无论是谁都救不了她。
李如玉点头,“我明白,你放心。”
张钰鹤见李如玉并没因为华胜义说他们是朋友而沾沾自喜,甚至自以为是,还是如往常一般,波澜不惊。
“快回去吧,天快黑了。”
李如玉点了点头,便往马车走去,因里面坐着华胜义,她并未直接跳上去,而是难得规规矩矩的踩了矮凳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