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没想到华胜义笑过之后会对自己道歉,李如玉连忙道:“无事。”
虽然车厢内昏暗看不清,但李如玉能感觉到华胜义正在打量自己,是那种没有带任何情绪,只是单纯的打量。
良久,他说:“你家住何处?”
刚上马车前,李如玉已经说了自己住的位置,现在华胜义却问她家,应当是问的老家。
“庆平县牛家村。”
“庆平县……”华胜义似想起什么,慢悠悠的道,“原来你们是那时认识的,想来钰鹤说的那个帮手,应当是你?”
李如玉现在也不知张钰鹤同华胜义说了多少,便只是沉默,像是承认,又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华胜义又笑了,“不比如此紧张,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是否是钰鹤让你小心着我?还说什么伴君如伴虎的一些老掉牙的话?”
李如玉还是沉默。
华胜义有些无奈,“你还真当是谨慎,放心,我不是那种嗜杀如命的君主,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身为天子,都如此委下身说这般话,李如玉也不好再继续装傻,应着,“嗯,当时确实搭了一把手,但并未帮什么忙。”
华胜义只说了一句,“钰鹤不会骗我,既然他
说你帮了,便一定是帮了。”
李如玉摇了摇头,“不,当时我冲动差点惹出事,要不是张钰鹤帮忙,或许我已经死了。”
“哦?”张钰鹤只当他说了这么一件事,却未细细聊过这经过。
此时华胜义满是好奇,问道:“可否同我说一说?”
现在想来,这其实不是什么必须隐瞒的秘密,尤其是事关倭寇,而面前的人又是一国之君,李如玉刻意隐瞒倒像是同倭寇是一边人似的。
所以在这回去的路上,李如玉同华胜义讲述了那件事。
虽她语气平淡,言语也都用很简单朴素的词,没有丝毫夸大,就像在讲一件很普通每日都会发生的事。
可华胜义还是从中感受到了紧张和压力,虽知道李如玉无事就坐在自己面前,却还是捏了一把汗,十分的紧张。
直到最后讲完,他才松了一口气,好在都没事。
再看李如玉时,华胜义的眼神变了一些,“你比一般男子还有更勇敢几分。”
不,不止是一般男子,哪怕他朝中之臣真遇见这件事,恐怕也没她这般勇敢。
如此勇敢,又聪明的人,且审时度势之余又不卑不亢,并不讨好他……如李如玉是男子,想必定能成为他
的左膀右臂。
“只可惜。”
李如玉,“怎么了?”
华胜义没想到自己竟将这句惋惜说出了口,惊讶了下又很快回神,说道:“只可惜当时我并不在场,否则便能看见你们的英勇之姿。”
李如玉无奈道:“当时是十分狼狈,谈不上什么英勇。”
“但你们也击杀了倭寇,”华胜义顿了顿,又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李如玉委婉拒绝,“这只是身为华朝人应当做的,不需奖赏。而且,张钰鹤当时也给了我银子。“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不能混为一谈。”
华胜义非要给李如玉奖赏,她争不过,便说:“如果真要给,那便给我一个能向你提出的要求吧。”
“哦?”华胜义不觉李如玉会狮子大开口,但这要求也相当于有了一块免死金牌,有了它便能稍微放心一下。
虽这般认为,但华胜义还是答应了。
李如玉紧接着很是郑重道:“我希望陛下您能一直是一个爱国爱民,仁义天下的明君。”
这句话让华胜义直接愣住,他以为……能有一个要求,定是为自己而求。
却没想到李如玉的要求会是这个,让他一直是一个爱国爱民,仁义天下的明
君。
见华胜义迟迟不作答,李如玉还以为自己的话太过过火,连道:“陛下,民女无意冒犯,还请您宽恕民女。”
“我说了,”华胜义很严肃,又道,“私下你我互称名字,记住了吗?”
李如玉顿了顿,点头说:“好。”
话刚落,马车就停了,李如玉出声,“陛……我先走了。”
华胜义还特地掀开帘子,见李如玉踩着凳子下去,“小心。”
“谢谢。”
李如玉道了谢,又让华胜义快进马车中,毕竟他身份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