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想应景的笑笑,但实在笑不出来。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僵硬的。
贺羽鸿突然提议:“人心情不好,就需要渲泄。怎么样,带你去渲泄一下?”
洛倾城甚至已经无法调动多余的脑细胞思考这个“渲泄”究竟指的是什么了,总之等她反过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城郊一座占地宽广的五层建筑楼下。
洛倾城浑浑噩噩的跟着贺羽鸿下了车,上了楼。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忽然听到人的叫喊声,已经某种东西被击打时发出的噗噗声。
走廊尽头的门被推开,那声音顿时放大了数十分呗,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洛倾城被这激烈而充满了力量感的呐喊迎面撞击,猛的清醒了。
眼前,是一座篮球场那么大的室内体育馆,一群身穿统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正在击打沙袋,刚从她听到的喊声就是他们发出的。
这里充斥着汗味、灰尘味,每一个人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紧紧的黏在身上。
离门最近的人发现了洛倾城和贺羽鸿,停下来喊贺羽鸿“贺教官好!”更多的问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场馆又被与刚才截然不同
的声音填满。
贺羽鸿朝他们严肃的点了一下头,这些人虽然眼里都抱着对无端出现在他们贺教官身边的洛倾城的好奇,却没人敢问出口,而是立刻回到了训练状态。
在这里,洛倾城感受到了贺羽鸿的绝对权威。只他需要幅度极小的动作和一个眼神的示意,就能让全体人员随之而动。
贺羽鸿让人去找了套崭新的女士训练服,让洛倾城换上。
洛倾城不解,贺羽鸿只说:“你换上便就是了,保证不白来。”
洛倾城将信将疑的更衣出来。工作以来,她就没穿过这么中性化、这么朴素的衣服,一时间没有自信,把衣摆掖到裤头里也不是,放出来也不是。
贺羽鸿见她总在摆弄衣服,便称赞了句:“挺帅的。”
很奇怪,明明他的语气是那么随意,她却像是被注入了满满的信心一般,顿时就可以毫不在意的随衣摆爱哪哪待着了。
贺羽鸿上下打量她两轮,又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又不知从哪找了双拳击手套来,亲手给她戴上。
洛倾城赶紧把手背在身后。那么多人看着,他这举动,会让那些人误会的。
但贺羽鸿并不在意手下们的
看法,他硬是把洛倾城的胳膊从背后揪出来,给她套上了手套。
洛倾城红着脸,被他连哄带骗的拖到了一只沙袋前。
贺羽鸿拍了拍沙袋,说:“就把这个想象成你的烦恼、你最讨厌的人,狠狠的把它打飞!”
洛倾城不甚自在的碰了碰沙袋,“我没打过这个,不知道怎么玩……”
“嗨!不需要知道,爱怎么打怎么打就是了,今天来就是为了渲泄的。”
“那么多人看着……我放不开手脚啊。”
贺羽鸿闻言,便要叫人来把沙袋拆下来,运到别的训练室去。
洛倾城怕会惊动更多人的注目,赶紧阻止:“算了算了,在这也挺好的。”
贺羽鸿笑了,“要不我给你开个场?”
洛倾城点点头。
贺羽鸿卷起衬衣袖口,胳膊上的肌肉如同泵了气一般的隆起来。
他噗噗两拳带着呼啸的风声,转眼就在硬实的沙袋上砸出两个清晰的凹陷,又抬腿一脚飞踢,把沙袋踢出了个小蛮腰。
洛倾城惊呆了。而那些练拳的青年则集体鼓起掌来。
贺羽鸿帅气的放下腿,拍狗子似的拍拍沙袋,“你先打着,我换身衣服再来。”然后就面向着洛倾
城,开始朝门口的方向后退。
当他转身出门的时候,洛倾城终于发现他以如此奇特的方式离场的原因——裤子后头绷线了。
洛倾城抱着沙袋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
贺羽鸿一走,那些原本还在假装认真训练的人全都围拢上来,七追八舌的询问洛倾城和贺教官什么关系,是不是教官的女朋友。
洛倾城十分坚定的回答:“不是!真不是!”
但无奈她一人的声音无法敌过一群小伙子大姑娘的聒噪,纵使她百般否认,等贺羽鸿回来时,全体人员已经口径一致的硬是喊她为“教母”了——所谓“教母”,即“教官女朋友”和“师母”的结合称谓。
洛倾城满头黑线。什么“酵母”?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