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城闻言一时语塞。咬了会儿嘴唇,索性又拧了他一把。“油嘴滑舌!”撂完了脸子,洛倾城佯装生气的打头往小院内走去。
“您批评得是!”贺羽鸿赶紧狗腿的跟上。
洛倾城觉得贺羽鸿总是让她感到很舒服——他总是在她半步之后不紧不慢的追随着,既不超越她,也不落后太多。如果她不小心被地上的坑洼绊到,他就会立刻伸手托一把她的手臂,却又在她站稳后及时收回手,一点不让她有被吃豆腐的感觉。
换个男人,估计扶了这一把后,就要死不撒手了。
但贺羽鸿却很节制。
甚至有时候会让洛倾城觉得他节制得太理性了,她偶尔会产生这样的怀疑——他是不是并不那么喜欢她呢?
洛倾城经过失败的婚姻和友情的打击,是对人心产生了不少的怀疑的。
她其实很确定自己对贺羽鸿是很有好感的,但也总是惴惴不安的惧怕贺羽鸿对她其实只是暧昧。
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很多的男人享受玩暧昧的那种疑似恋爱的感觉的,而一旦女方提出正式确立恋爱关系时,男方就会开始退缩逃避,并不愿意真正的进入一段排
他的亲密关系。
所以洛倾城很敏感的偷偷关注贺羽鸿和自己相处时的一举一动,想分析出他究竟是喜欢自己的,还是只是想玩暧昧。
按理说,贺羽鸿为她准备专属的车上用品、衣服、加温的牛奶,都是一种体贴和在乎的表现。但万一这只是他惯用的撩妹手法呢?万一只是因为他习惯了照顾自己的两个妹妹,所以才依照习惯这么对她的呢?万一,他对她的好,只是因为真的把她当妹妹看待呢?
你看,他甚至在昨天看到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模样时,今天也还能面不改色游刃有余的和她开玩笑。
如果真的对她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慕感,他难道不应该觉得紧张吗?不应该看到她就脸红吗?
起码,她就对他的注视、触碰感到紧张——不,更准确的说,是为他的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动作感到心跳加快。
当他说出被她拧胳膊的权力不能被人占去时,她会幻想这句话实际的含义是“她是属于他的,不能被别人占有,而是应该由他独占”。
但她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想,所以刚才她假装被绊住,希望他来扶自己,
进而出于某种神秘的冲动,将自己紧拥入怀。
然后,她便能顺理成章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问出她从离婚证书拿到手的那一刻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可是,他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好慌啊。
莫非贺羽鸿只是想把她撩到心动,然后就不管不顾了?可是她确确实实已经心动了,怎么办?
啊,这种光撩却不明确表态的男人,好让人抓狂啊!
洛倾城这样想着的时候,没注意看眼前,差点咚一声撞到院门的框子上。
幸亏贺羽鸿及时伸出手,垫在她的额头和框子之间,她才没有被撞疼。
但贺羽鸿的手背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竹子组合而成的框架上。
洛倾城紧张得不得了,深怕他的手被竹节的突刺划伤,可贺羽鸿只是笑着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回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没事,手上茧多,糙着呢。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他的话总是熨帖人心,暖意融融。但也是因为太暖了,让洛倾城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凭他的条件,明明可以找到比她好一万倍的女人,为何他却选择对她这样腿
瘸、离异、失业的女人好呢?
果然,只是因为想玩暧昧吗?
所以他不对自己说“当我的女朋友”这样的话,就是因为他在内心根本就没把她当做女朋友的人选看待的关系吗?
所以,自己也不应该对他抱有幻想,不是吗。
洛倾城自我否定过之后,反而感到轻松了起来,之前面对贺羽鸿时的紧张感和局促感也消失无踪了。
就把他当成哥哥看待好了,她这样自我催眠到。
两人进入了农家乐,贺羽鸿怕洛倾城走太多路腿会不舒服,便先让她在大堂里坐着休息,自己则自来熟的跑去和农家乐的主人打招呼。
洛倾城看贺羽鸿在远处和一个打扮得很有点文艺气息的中年男人聊天,知道那肯定是这家农家乐的老板。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那老板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