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羽鸿索性躺到她身边,把她的外衣也脱下来,用两人的衣服重重把自己和她都裹在一起。
贺羽鸿的身体很暖,四肢很暖,包裹着洛倾城,比暖水袋要顶用多了。
不出半小时,便让她全身上下都渐渐的暖和起来。
加之两人的衣服层层紧裹,甚至将她都热出了一层细汗。
快凌晨时,火已经完全灭了。雪愈发的大了。
屋子四处的缝隙都在透风,呜呜呜鬼哭狼嚎般响了一夜,怪吓人的。
贺羽鸿一夜没有安睡。
他是不敢睡,怕自己睡熟后洛倾城要是病情恶化怎么办,怕火熄灭后风雪大了把两人都冻死。
结果火没有守住,越来越大的风将火吹熄了。
将近日出时,雪停了。
洛倾城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喊热,喊渴。
贺羽鸿忙不迭的披了件外套就下床给她烧水喝。
可还没走出木屋,却听得头顶传来咔嚓咔嚓几声响。
贺羽鸿警惕的抬头一望,黑黢黢的屋顶什么也看不清楚。
贺羽鸿不必看清,已经料到会发生什么,忙疾步冲回床上。
简陋的屋顶撑不住积雪的重量,哗啦一声垮塌下来,全都砸到了贺羽鸿的背上。
洛倾城
被着巨响给吓醒了,又被落进脖子里的雪冰得打了个哆嗦,进一步清醒过来。
“发……发生什么事了?”她回想起昨日似乎发生了雪崩,以为此刻两人还埋在雪中,赶紧动手一阵乱刨。
手自然而然的触到了压在身上的人,她赶忙把覆盖在他头上的那些雪和屋顶的瓦楞板残片拨开。
“贺羽鸿?你……不会死了吧?你别吓我啊!贺羽鸿,我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及和你说呢……呜呜……”洛倾城抱着贺羽鸿的头,呜咽起来。
却听怀里的人咳嗽两声,吐槽到:“我还没死呢,放心。”
洛倾城惊讶的把他的脸捧起来,贺羽鸿对她咧嘴而笑。
刚才屋顶上的雪和瓦楞板都并不重,所以贺羽鸿没有受伤。
洛倾城大松了一口气,“讨厌,你又吓我!没死怎么不吭声啊?”
“嗳,你有什么话要对我啊?”贺羽鸿笑嘻嘻的问。
洛倾城不好意思的推他起身,“不记得了。唉我们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啊?这是什么地方?”并企图搪塞过去。
“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贺羽鸿不依,缠着她不停的问。
洛倾城嫌烦,只好告诉他:“回……回
去再告诉你。”
“说话算数?”贺羽鸿不放心,伸出小拇指要跟她拉勾勾。
“幼稚鬼。”洛倾城笑骂到,还是配合的跟他拉勾盖章。
贺羽鸿反手把她的手捉住,放到嘴边用力的亲了一下,声音响亮无比,臊得洛倾城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迟迟见不到太阳,但贺羽鸿估摸着继续待在破木屋里不安全,万一木屋完全垮塌了,难保洛倾城不受伤。
所以他还是打算带她另寻落脚处。
因为发了一夜的烧,洛倾城很是虚弱,贺羽鸿便背着她前行,包则背在胸前。
最厚的两件外套,贺羽鸿硬是全都给洛倾城穿上了。
洛倾城苦中作乐的笑话自己被他裹成了球,连手臂都要放不下来了。
贺羽鸿说,没事,就算你真的变成了球,我也喜欢。
洛倾城抿唇直乐,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她心疼贺羽鸿穿得太薄,冻得耳郭都红了,想了想,便把嘴巴凑到他耳边去哈气,想以此来温暖他的耳郭。
谁承想耳郭是贺羽鸿的敏感处,被她这么一哈气,贺羽鸿登时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雪地里。
索性雪不扎实,绵软得很,当了
缓冲垫,贺羽鸿的膝盖没给磕出毛病来。
洛倾城吓了一跳,忙问他是不是冻坏了。贺羽鸿却说:“没事,就是刚才那脚没踩稳,绊了一下。”于是又背起她继续走。
可洛倾城却发现他整个后脖颈都是通红的。
果然还是冻坏了。
想到这里,洛倾城赶忙紧紧的环住了他。
她是这样想的:他既然不肯让她把外套让给他穿,她就抱紧他,也能帮他抵御一些寒冷。
结果这却等于在贺羽鸿已经被点燃的干柴垛上再浇了一桶油,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