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补习,洛倾城好几次都将题目讲错。
被贺羽鸿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让她很是紧张,心脏砰砰狂跳,冷汗流个不停。
“你汗流得很多,生病了吗?”贺羽鸿冷不丁的伸出手指,刮下了她鼻尖上凝聚的汗珠。
洛倾城猛的往后一靠,躲开他的触碰。一滴因为这个突然到来的动作,被甩下了下巴尖,砸在书本上。
心脏噗通跳动的声音更加鲜明了。
刚落笔的字迹在咸咸的汗液浸泡中慢慢晕染开来,变得像洛倾城此刻的心情一般暧昧不明。
“今……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布置的题目你认真做,下堂课讲评。”洛倾城慌乱的收拾书本,匆忙逃离了贺宅。
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又走到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门外。
“从幻觉发展到了梦游吗?详细讲讲你的梦。”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里,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扎着马尾,一点也没有医生的稳重模样。
洛倾城真心怀疑这样的医生究竟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梦的内容很有些难以启齿,洛倾城纠结了半天也只讲了个不痛不痒的大概。
但医生还是抓住了重点:“触手?粘液
?你说是梦游时把面膜弄到了手上的结果?下次再做这个梦的时候,将手上的粘液单独保存到这个瓶子里。”医生递给她一只用密封袋装盛的小玻璃瓶,“再过来时,把它跟你的面膜瓶子一起带来。”
洛倾城接过密封袋,“要这些有什么用?”
“送去化验。你也很想知道究竟手上的粘液和面膜是不是同样的成分吧?”
洛倾城皱紧了眉头,“不用化验了,当然是一样的成分。我是在床底下发现敞开的面膜瓶的。”
医生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反正化验是顺手让我一个同学帮忙的,不收你的钱,要不要化验随你。”
洛倾城想了想,还是带着瓶子回去了。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她又做了怪梦。
梦里,她和贺羽鸿像两尾纠缠的黄鳝。
情到深处,却逐渐意识到怀里的人体温愈发冰凉,低头一看,怀中人早已变成了一大团纠结盘绕的紫黑色触手,在银灰色的月光里放肆的扭动。
她被那些触手包围,触手们在她的周身如无数条大蛇在狂舞。
气喘吁吁的醒来,感觉周身冰凉,原来是因为皮肤上布满了粘液,在晨曦之中闪着诡异的光
点。
她的裙摆在睡梦中不知怎么跑到了肚脐上方来,腰际和双腿都出现了红色的勒痕。
身体非常非常的沉重,仿佛在梦中跑了马拉松一般。腿抖得厉害,下床时甚至需要扶着家具来支撑。
白天,她先绕路去见了心理医生。
医生接过她递来的小瓶子,里面装着大半瓶粘稠的无色液体。
医生看起来相当的欣喜,“太棒了!很快就会给你结果。”
洛倾城狐疑的看着他把小瓶子收进小型冰箱里,问:“万一不是面膜,该怎么办?”
医生对此似乎并不担心,“那对你来说也许反倒是件好事。”
虽然很想问清楚医生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洛倾城没有时间久留,急匆匆的又赶去了贺宅授课。
贺夫人贺先生今天都不在家,所以是贺羽鸿亲自来开的门。
洛倾城心情忐忑,换鞋的时候就开始犹豫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请假,但贺羽鸿却告诉她,做作业的时候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急着请教她。
难得贺羽鸿老老实实的做了作业,她不趁热打铁的给他鼓励岂不是会打消了这孩子的学习积极性?
这样想着,洛倾城还是进了房间。
贺
羽鸿给她端来了冰镇柠檬茶,她接过杯子时,手指不小心和他的相触了。
她被他手指的冰冷吓到,梦里关于“他”的体温的感受又鲜明的喷涌而出。
他的手指怎么会这么凉?
仔细一想,似乎又释怀了:其实这是因为他端着装着冷饮的杯子的关系。
自己的手指环绕着冰凉的杯子,也会被慢慢的夺去温度。
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
仿佛是为了平复混乱的心绪一般,洛倾城心急的啜饮了一口柠檬茶。
液体入口,比想象中更加冰凉,洛倾城猛喝了一大口,却在吞咽时被狠狠的呛住了。
“喝得这么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