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羽鸿又问了值班医生护士,都说没有见到这个亚洲女孩。
职业直觉告诉贺羽鸿,很不对劲。
他紧急请院方调取监控。监控只能拍到走廊上的画面,有个穿着护工制服的人曾经进入过洛倾城的房间。
这个人头脸都被帽子和口罩遮住,但从体型就能看出来,并不是贺羽鸿请的那名护工。
而护工进入病房后不久,便推了洛倾城出来,可轮椅上的洛倾城看起来却像是睡着了的。
这名护工直接将轮椅推进了电梯,下到一楼,推出了住院部。但并没有往做检查的楼走,而是渐渐远离人群,走向了停车场。
绑架?
贺羽鸿心下一阵惊悚。
洛倾城一定是遭遇了绑架。
他不曾聘请过男性护工,而从这个人的身材就能看出来是男性。
她在这个国家,除了一位女性朋友外,再无认识的人。她不可能临时更换一名护工,并让对方带自己去见那位并不怎么熟稔的朋友。
贺羽鸿记住了车牌号,便立刻报了警。
警方根据车牌追查,找发现这个车牌号的登记车辆并不符合监控里的车辆特征。
也就是说,带走洛倾城的车子,使用了假牌照。
车牌是假的,更能说明带走洛倾城的人的犯罪意图。
当警方继续寻找洛倾城的去向的同时,贺羽鸿也在努力联系自己的人脉。
他的关系圈在这个国家并不是很广,也许通过大学时代的老师,可以间接的寻找到能够帮忙的人。但这务必会浪费最宝贵的时间。
而该国警方认为洛倾城被绑架肯定跟绑匪企图谋财有关,让贺羽鸿配合警方,等待绑匪打来勒索赎金的电话。
贺羽鸿心急如焚,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被浪费了过去,而电话迟迟没有响起。
他有种直觉,洛倾城遭到的绑架,可能不是为了勒索赎金。
他认为,对方也许是寻仇——因为他的职业性质,得罪人是难免的——而洛倾城作为跟贺羽鸿接触相当频繁的人,自然会被盯上。
贺羽鸿对自己产生强烈的恨意——他宁可仇家冲着自己来,也不想连累洛倾城。
因为他的疏忽,因为他以为自己的业务范围跟这个国家牵涉不多,而压根没有想到要在这里安排人手保护洛倾城,才会导致她遇到危险。
他试图说服当地警方,这并非谋财的绑架,而很有可能是为了害命。
但当地警方
却仍旧让他耐心等待。
贺羽鸿坐不住了,紧急从国内调派了自己最得力的干将来此。
多一个寻找的人,就是多一分尽快找到她的机会。
而此时的洛倾城却从一间熟悉的房间里醒来。
这是梦吗?
她怎么又回到了曾经和刘青峰一起住过的那间主卧?
她明明身处海外才对啊。
不光卧室里家具、摆设的布局,都和记忆力的一模一样,而且就连她现在躺着的这张床上的被褥,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她嗅了嗅被褥,连上面散发的洗涤用品的香味,都和她过去用惯了的那种完全一致。
她很是迷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现象。
她掀开被单,发现自己动了手术的腿上还缠着固定装置,但身上的睡袍却换成了她所熟悉的。
如果不是这条动了手术的腿,她几乎就要以为自己穿越回了过去。
可这条腿却让她回到了现实。
究竟是谁跟她开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玩笑,将她带回了国,带回了这个曾经被刘青峰,也曾经被她放弃了的家?
而且还为她换上了这身睡衣。
是为了让她想起过去吗?
她一开始猜测,带她回来的人是贺羽
鸿。
因为只有他知道这个家,同时也知道她在国外什么地方就医。
但她旋即又觉得不可能。
贺羽鸿才不会愿意让她回想起和刘青峰结婚的时光呢,他可是个大醋坛子。
她更相信带她回来的,另有其人。
而且,趁着贺羽鸿不在的时机,将她偷偷带回来,实在是不明居心。
她靠着那条完好的腿,扶着家具将自己撑了起来。
靠着单腿站起后,她环顾房间。
窗帘紧紧的拉拢着,缝隙处透出外头并不算强烈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