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怎么了……没事吧?”秋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没反应。
秋锁感到莫名奇妙。
沉默了半晌后,她又拿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衣袖。“喂,你成木头了?怎么一动不动的啊……”
贺羽鸿却在这时猛的回魂,“停车!”
“贺总,这儿好像不能停车啊,要不等下过了路口再……”
司机正要说下去,却被贺羽鸿用更激烈的喊声打断:“叫你停就停!”
“呲!”车子紧急靠边停下。
“下车!”贺羽鸿抱着双臂,看也不看秋锁一眼的命令到。
刚才她吵着要下车,他不让,现在却突然要赶她下车了——这人究竟又是哪根筋搭错线了?
秋锁慌张的收拾起自己的裙摆,偏偏在这时,累赘的裙摆缠住了她的双腿,让她无法顺利的下车。
贺羽鸿大发雷霆:“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然后毫无怜惜之意的将她推下了车。
秋锁几乎是滚下车的,幸好门外没有车辆经过,否则她肯定立刻就被碾成了肉泥。
车门被狠狠摔上,无情的绝尘而去。
秋锁气急,来琥珀市这一个多月,今天算是她被欺负得最莫名奇妙、最过分的一次了。
她
跳起来冲着车屁股放声大骂:“神经病!还你不想看到我呢,我更不想看到你!”
由于高跟鞋被拉在了车上,秋锁只得光着脚丫走在夜晚的街头。
走了几步后,她才意识到龙玺的造型师给她穿上的裙子忘了换下来,而她自己的衣服还留在龙玺的更衣室里呢。
裙子看起来很贵,她还想着要将它归还回去,所以不敢将它弄坏,只好将裙摆提起来卷成个团抱在肚子前,尽量不让它着地。
想到明天自己还得回到那个欺负人的地方把自己的衣服要回来,她就觉得头大。
暴雨刚歇,道路上蓄满了雨水,每踏出一脚,都溅起一片水花。
身边是辉煌的霓虹灯火,而她的身影却显现得灰暗又可笑,似乎没有一寸霓虹落在她滚满了污垢的裙子上。
行人都对她投来怪异的目光,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这座美丽的大都市拒绝她的融入,她突然想放弃了,明天换了裙子、要回自己的衣服后,她就立刻坐班车回家乡!
当秋锁赤着脚一边问路一边往出租屋寻去时,贺羽鸿已经回到了家里。
今夜的他心情格外的坏,只想一进屋就赶紧上楼休息,没
有一丝精力再去应付任何事。
但,两个小娃娃并不给他休息的机会。
他刚进家门,思思和念念就扑了上来,抱着他的腿,一个劲的叫着:“爸爸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呀!我们给小姑姑打扮得可美啦,你快来看!”
“小姑姑呢?怎么不带你们睡觉?”贺羽鸿一手抱起一个娃,走到客厅。
听到客厅里的电视还在响,满地都是玩具,他火气便猛的窜了上来,对着客厅里的小妹吼道:“明明告诉你孩子十点前一定要哄睡,你怎么就只顾自己看电视!你还是不是他们的亲姑姑?!要你来帮忙有什么用!还不如请个保姆呢!”
小妹本来带孩子已经累了个半死,听到老哥不问缘由的骂她,眼眶一下子红了,声音也拔得老高:“我是没用!我又不是天生当保姆的!有种你家孩子你自己带带试试看!简直是俩小恶魔!淘得快把我逼疯了!”
小妹生气的将头上幼稚的塑料蝴蝶结揪下来,结果却给自己的粗鲁动作揪得头皮生疼。
头皮一疼,她更加来气,指着贺羽鸿怀里这俩活宝吼:“怪不得之前请的保姆干没两天就要走人,我算是明白了!我再
也不帮你带小孩了!你继续请保姆去吧!看还有谁愿意来干!”说完,小妹气呼呼的抓起手提包就往门口冲。
贺羽鸿刚才没留意,此刻看到了小妹的造型,顿时愣住了,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小妹头上别了满头的儿童发夹,头发被绑了无数歪歪扭扭的小辫子,脸上的两坨红晕边缘清晰,眉毛被画得跟蜡笔小新一样又粗又黑——原本的时髦都市女郎,竟被打扮成了马戏团小丑。
思思和念念还特别自豪地问爸爸:“爸爸,这是我们给小姑姑打扮的,好不好看?”
为了不打击两孩子对于艺术与美的追求,贺羽鸿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嗯……好看……”
小妹差点把白眼翻上天,随即狠狠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