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齐王府的草堂之内。
楚颢琛,手持着一本兵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这时,屋外传来一道劲风声。
“主人,事情已经办妥了。”屋外传来个低沉的男人声音。
“她可顺利的生产了?”楚颢琛将手中的书放下。
“是,生了个男孩。”那人再道。
“把那个孩子带走吧,希望他可以平安的长大。”楚颢琛平静的道。
“是。”那人应了一声后,再问:“那叶含月呢?”
“此人无用,想必也是个弃子,就不劳咱们动手,留给他自行处理吧。”楚颢琛冷哼一声。
“主人,今日看到宁王妃带着几人进了简王府。”那人再道。
楚颢琛的嘴角温柔的扬了起来,目光里也有温度。
“她是真的很有心,这是在为本王报仇。”
“主人,不如也将她……”那人又道。
“滚!办好你的差事,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规划。”楚颢琛瞬间目光变冷。
“是,属下告退。”屋外再响到衣襟之声,那人离开了。
楚颢琛起身,站在草堂的墙边,看着那幅黄金菊图,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晚了,就是晚了,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了。”他声音悠远的道。
这时屋外再响
起敲门声,他走回去,坐下来,再轻应了一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蓉儿。
她此时的装束,已经换成了主人装,看来她被提升了身份。
“你怎么来了。”楚颢琛瞄了她一眼,就继续拿起书在看。
蓉儿福了下身:“殿下,时辰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明日不是还要上早朝吗?”
楚颢琛抬起眼来看向她时,闪过一道杀意。
蓉儿见此,不由的缩了下脖子。
立即改口:“殿下,离五月十六还有五天,奴婢已经在库房里选好了给宁王妃贺寿的礼物,殿下可否过一下目?”
“何物?”楚颢琛声音里的关切特别明显。
蓉儿的目光再次黯淡,小声的回答道:“一套琉璃的七彩杯。”
楚颢琛不置可否,站起身来。
“先看看,她不太喜欢太夺目的东西,反是平平常常的,看她用的多一些。”
蓉儿跟在他的身后,目光又有些惨淡,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情况下,想必,她也不会升为一个夫人。
可也只此一次,殿下就再也没有去过她那里,而且每每见到她时,他的那种疏离,让她心如刀刺一般。
也没有了原本当他婢
女时的随意和温和。
更是在提到宁王妃时,他看她的目光里全是鄙视和嫌弃。
楚颢琛进到清莲苑,看到她放在桌上的那一套茶具时,眉头轻微的皱了下。
然后再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会喜欢的,如果这不是套茶具,而是一套碟碗的话,想必她会喜欢的。”
他再转身走了出去,蓉儿不明就理的,只能提裙跟上。
两人再次来到库房。
而且他亲自拿出钥匙,打开了里间上锁的门。
这里面存放的东西,要比外间的更加珍贵了些。
可他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好哪一件。
但这里的东西,却让蓉儿的眼睛都看直了,无论是哪一件,都是价值不菲,千金难求的东西。
楚颢琛走到了一处放锦盒的地方,当他打开其中的一个盒子后,他的唇角有了一丝笑意。
那是一套黄金酒樽,整整齐齐共计十四件。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宁王府里暂住时,她说过的一首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么气势磅礴的诗句,却出自她的口中,而且当时,她也是微醺的状态,手持一杯酒,高高举起,对着明月,样子就更是不同
了。
“莫使金樽空对月!希望你能满意。”楚颢琛深情款款的自语着。
出了库房,他亲自拿着那个礼盒,大步的向草堂而去。
独留下站在后院里,注视着他远去的蓉儿,再扭头时,一行清泪已经挂在了她的脸上。
第二天一早,皇上收到了来自天牢里,楚颢瑜的自悔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