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公主皇子们正叽叽喳喳地在猜谜,程歌安静地站在一旁。她看见了元徽眼中对项云龙的崇拜,对他的心思了然于心。她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和苍白的面容,猜测着他因为身体原因而空乏的童年时光。
这会儿好不容易见着了自己的偶像,总不能让他太过失望吧。于是她悄悄扯了扯项云龙的袖子,俯身凑到他耳旁,“王爷,公主皇子们都在猜谜,你不如跟十六皇子聊聊天吧。”
她瞟了一眼元徽,项云龙明白过来。
“元徽,你不常见皇兄。皇兄陪你聊聊天吧?”
“好的,皇兄。”元徽的眼中亮起神采,他在项云龙示意下坐到皇兄身边,语带怯意,“皇兄,可不可以跟元徽说说你巧计打败云国五万精兵的事?”
项云龙爽朗一笑,“难得元徽喜欢听,当然可以了。”他说起战时的事情,听得元徽津津有味。这一幕看在项云天眼里却是气得要命。
程歌正为元徽苍白的脸上亮起神采而感到开心,却看到项云龙忽然朝她看了一眼。那眼中的深邃,让她错愕不已。
他不会以为她是为了他才帮着和元徽亲近的吧?
不管如何,一众人一直闹到半夜才散。末了,元瑞公主还意犹未尽地一把拉住了正要跟着项云天走的程歌。
“五哥,你这奴才好有意思,不如……不如你就赏给我吧!”
一席话,说得程歌直汗颜。这个元瑞公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玩心还是那么重。这深宫里虽然富贵荣华,却连这么年轻的心都慰藉不了。不过是猜了几个谜语就能哄高兴了,可见这宫里的生活有多么无聊。而她随口就把人当物品送来送去的,又让程歌觉得这皇宫里太没有人性。
“那可不行,”项云龙一口拒绝,笑着看程歌,“皇兄就喜欢她在身边,不能送人。”他玩笑般地说出这话,听得程歌脸一烧。
元瑞撅撅嘴,“那,皇兄得常让他进宫才好!”
项云龙应了。众人各自退席,程歌终于可以跟着项云龙回去。
出了皇城,项云龙把程歌拉上了马车,心疼地揽着她。“饿不饿?累了?”她一直都当小厮在身边站着,没吃没喝地,肯定难受。
程歌摇摇头,“不饿。但是有些累了。”她坦言,就想着回去就能躺着。
“先靠着歇一会儿吧。”他拉她进怀里,程歌不乐意他老是这么亲近她,可也不能拒绝。
项云龙问起席间之事,“那些谜语,你从哪儿学来的?”他听着那些,总觉得稀奇古怪的。
“我自己想的。”程歌轻描淡写地回答,不想他多问。
项云龙则看着她的发顶,脸上都是欣赏之色。
马车颠簸,但车内细软,程歌被颠地直犯困。正犯迷糊,却听到项云龙在轻轻吟诗,正是席上元瑞公主说不好的那一句。他自己接了下去。
“青竹凄凄泪,红樱瑟瑟舞。不求东廷金龙引,只愿沙洲策马狂。”
这几句,比他在席上说的那些都要好。程歌咀嚼着这诗中的意味,心里有些汹涌。
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他的心海阔天空,只想肆意狂奔,放任天涯。那席王座在他心中,或许并不如奔战沙场来的让他快活。
他骗了她。他明明就有诗情才艺,却不在席上表露,任由他们取笑他是只会打仗的大老粗。他故意的!
想起自己出主意帮他解围,程歌就来气。她干脆就闭上了眼,当作没听到。殊不知项云龙练武之人,对气息之类的最为敏感。早在她忽重的呼吸声中,听出了她心里的不快。
“程歌,你很聪明,应该知道皇权争斗比起打仗更让人防不胜防。我已是护国将军,大半兵权在握。若是不倍加小心,随时都能被人拉下。”项云龙声音轻柔,却说着严肃的话题。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就忽然跟程歌说这些。
“我一个人不打紧,可我不想我的母后收到牵连。少年参战,久居沙场,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些都是为了让我们母子,可以不用再时刻看人颜色。”
程歌装睡,自然不去搭理他。可这些话她并不完全认同。为了他母后的妃位,他的地位,所以他就把命都豁出去了?
“程歌,到何时,你才能懂我……”
这话如绵绵细雨,说到最后几不可闻。但对着项云龙,程歌心硬如铁。即使再绵柔的细雨,也无法浇灌她关上的心门。
回到睿王府,翠珠和悠悠早就已经准备好一切候着了。程歌很想立刻就上床去睡,但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