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小客栈,位于禹州东城一角,毫不起眼。平日里也都是普通百姓来饮茶胡侃,偶尔有些过路的商贩进店歇脚,或是跟程歌一样赶路的,进来住一夜。
这时正好是傍晚时分。老百姓家晚饭一向吃得早,吃完了都跑出来闲磕牙。所以客栈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那也是不少的。
大家都认得陈老虎,看到他和几个平日里跟着他为非作歹的手下喝醉了,全都不敢靠近,故意避开了。只有程歌坐得近些。一开始看程歌一个清秀的弱女子遭殃,都有心解围。可再一看陈老虎凶神恶煞的样子,全都又缩回去了。
这会儿,看陈老虎的手下被程歌一下就甩到窗外去了,都连连称奇,不自觉地靠过来看热闹。
只见陈老虎另外的两个手下左右上去夹击程歌,程歌不慌不忙,拿起桌上刚才陈老虎落下的酒壶就往其中一个头上砸去。那人脑门上立刻就开了花,鲜血直流,疼得他立刻坐在地上按着脑袋哼哼。
另外一个一看这女人出手这么狠,心里有些怕,但是碍于陈老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程歌几个小擒拿手套路就直接把人按倒了。
狠狠一脚,把他给踢到墙角乱嚎去了。
陈老虎一看程歌拳脚动作,知道厉害,操了旁边桌上的酒坛子就扔了过去。
程歌听到耳旁风声,侧头躲开,酒坛正好咋在墙角那人头上。那人被踢一脚不算,又被老大砸得脑袋开了花,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老虎面子上挂不住,叫着就朝程歌扑过去。
他能做老大也是有原因的。早年在一家武馆里胡乱打诨,手下还是学了些拳脚功夫。这会儿上去,倒也一招一式地跟程歌对上了。
但程歌的招式虽然不如人家耍剑抖剑花那么华丽好看,却全都是实打实的应战招式。陈老虎那些拳脚功夫,她全都不看在眼里。没几下,就把他反身按在了桌上。
陈老虎被一个女人按趴在桌上心里怎么都想不下,一边挣扎一边急得直冒汗。这一冒汗,把酒气倒是都挥发了,脑子一转,忽然想起什么。缩起左腿,一条没有被制的左臂就往自己小腿摸去。
刚才喝得晕晕的,一时没有想起来,现在汗一冒,总算想起来自己小腿上还绑着一把小刀。这会儿想起来,就立刻去拿。
寒光一闪,程歌眼角瞄到陈老虎从小腿摸出了一把小刀,眼中一寒,手下又一用力。只听到喀拉拉骨骼错位的声音,陈老虎应声凄惨嚎叫,手里的小刀握不住,哐当掉在了地上。
程歌本来只想教训一下他们,因为她已经发现周围很多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眼见他竟然把刀也抽了出来,手里一用力就把陈老虎的右肩膀按脱臼了。
她放开陈老虎,陈老虎立刻支持不住倒在地上。几个地痞流氓一眨眼功夫就全都倒在地上,对方还是个女的,周围看热闹的全都高声叫好起来。
程歌在陈老虎身边蹲下,吓得他乱叫,“女侠!女侠!饶我一命吧!”刚才店小二二牛才跟他告饶,转眼间他却想别人求饶,真的可以算是现世报了。
程歌不理他,径自往他怀里摸去。她摸出一个小钱袋,走到一旁看傻眼的店小二和掌柜身边,把钱袋递了过去。然后,她立刻拿了自己的包袱就走。
刚才在客栈的动静太大,已经引来很多人围观。除了本来就在客栈里的人,还包括一些路过的。这时见她从客栈里出来,所有人主动让路,眼神不自觉都盯着她的背影。
程歌微低下头,快步从禹州北边城门出了城。
她暗骂自己太冲动,这么一打自己心里的郁闷是解了不少,可是却暴露了行踪。看来后面的路,她只好风餐露宿了。
好在程歌吃得起苦,也无所谓。在路上一个茶寮里买了些馒头当干粮,就只身继续往北走。
由于在禹州打了一场,程歌怕被项云龙的耳目探到,所以她不敢停留,连夜赶路。过了两天,看没什么动静,才放慢了脚步休息。
正巧前面有个小树林挨着山,程歌听到有小溪流潺潺的声音,所以就只身走进去。一看那里树绿水清,小溪旁是个石滩,水里还有鱼,就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再走。
她用火石起火,然后从河里抓了鱼上来准备烤鱼吃。
饱餐一顿后,她挑了一块平整点的地方躺下,把包袱枕在头下闭眼休息。可没多久,就听到树林里有动静。她直起身子,警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
这时,树林里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惊恐万分地跑了出来,嘴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