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项云龙把破衣服摊开铺在地上,搂着程歌躺在上头休息。其实他想问的是,她和初善是什么关系,但两人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他不像又惹出什么事情来。
为了初善他也不晓得气过几回了,还又给她下药……
程歌心里数着他的罪状,哪会不知道他想什么。不过,如果他对自己有心,她这个一直有逃跑记录的人突然为了个男人跑回去,也难怪他会想歪了。
“那回我是存心跳下去,因为看到了崖壁上有树冒出来。我攀着树往下,结果最后离地面没多远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昏迷不醒。初善正好到崖底去采草药,把我救了回去。我编了谎话说家破人亡,被仇家追杀,初善就收留了我。”
想到初善的善良和对她的好,程歌抓住项云龙手,“初善是个好人,他是我到了项国之后第一个待我极好的人。他非常崇拜你,你一定要帮我救他出来。”
项云龙心里一涩,“他是第一个待你极好的人,而我是第一个害你要跳崖的坏人……”
“不是。”程歌飞快遮住他口,“你只是一个对敌人从不放过的人。”
那时,他以为她是三王爷派去的细作,百般折磨无所不用其极也是正常的。如果是她,也会一样。但是他对待女细作的方式……
“每一个女细作,你都是这样对待的吗?”
他低低地笑,震得程歌也一颤一颤的。“不,”他亲她掌心,“你是第一个。”
长期以来,他一直都“暴虐”之名在外,而实际上,他每一次的粗暴,都有自己的原因。不过对程歌,他也说不好。本来她胆小瑟缩甚至咬舌自尽,简直让他厌恶至极。他最厌恶心志软弱之人。可等她再次醒转之后,迷蒙之间舒展扭动,他不知怎地就对她起了心。
后来她的“迎合”让他生气,再后来她的不驯服让他更想征服,再后来的后来……仔细想想,两人的牵扯似乎也真不是一句话说得清楚。
为了这“第一个”,程歌偎进他胸怀,把脸深深埋进去。“你也是第一个。”
两人此时满心柔情,只觉得之间斗来斗去实在是太浪费时日,但若是没有之前的纠葛,又怎会有今日这样的两心相悦。
火光下,她眼若灿星,面带羞涩,引得项云龙心头跳动,耐不住将两唇相依。
一触之下,再难压抑。两人心头的烈火皆被燃起,于热吻中急切地剥除对方的衣衫。
她攀附上他肩头忘情,而他在她胸前低声喘息,两心相依,不再是单纯的躯体纠缠,更是心灵的聚合纠缠。
火光盈盈之下,两人的心紧紧依靠。
第二天晨起,程歌满脸羞色,把头埋在膝头懊悔。她怎么就忘了这是在外头,她还……
她狠狠捶了他两下。“真是!你……你就不能忍着点儿?”
项云龙光裸着上身正要穿衣裳,看她懊恼,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不是我不能忍,是你抓着我不放。”
一看上头纵横交错指甲抓出来的印子,程歌没想法了,拎了重新灌上的竹筒走在前头。项云龙套上衣衫,笑着追上去拉她的手。
“莫气莫气,浪费力气生气可不好。我们还没跟陈衍回合,身上没银子免不了吃不饱。”
程歌忍不住笑了出来。
赶到村庄已经晌午,两人肚中饥饿,便找了个小饭馆吃饭。他们算着去雪都的路程,最后决定要了两碗光面。
店家是老实人,看他们一对相貌不俗的男女衣衫上满是尘土,又只要了两碗光面,对望时眼中含情,恐怕是私奔出来的。他可怜他们,就送了他们一碟小菜。
虽然只是佐饭的小菜,程歌还是千恩万谢,然后把大半碗小菜都刮到了项云龙碗里。
两人说说笑笑,吃得很欢乐。
但显然他们的霉运还没过去,快吃完的时候,店门口突然黑压压一群人出现,闯进店里就攻击他们。
不想好心店家遭殃,程歌和项云龙从窗口跳了出去。
对方人数众多,不宜久战。两人眼神一对,决定早些突围。但无奈对手准备充分,上来就是摆了个包围圈,而后对他们上演车轮战。
项云龙心系程歌,结果招招都受到限制,被压制得死死的。反倒是程歌这时比较冷静,并没有太多危机。
她清楚地看到项云龙对她的在乎,看他总是着急地看着自己,眼里忍不住就要冒水。
这时候了她怎么还那么感伤?
暗骂自己,她忽然不要命一般破绽百出,出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