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咳咳咳…………”
突然,程歌一长串渗人的咳嗽让她险些又昏过去。
“快些!”
项云龙拍了拍马车,车夫立刻挥起马鞭,快速往客栈驶去。
咳嗽声剧烈不止,胸腹的憋闷感觉前所未有地剧烈。程歌一声剧烈的咳嗽,一下又吐出几口血来。望着衣衫上染着的血渍,项云龙心急万分,却手足无措。
“程歌--”
回到客栈,项云龙出了马车足下一点,直接把程歌抱上了二楼。他一脚踢开房间,轻轻把程歌放在床上。手下已经去请大夫,他手足无措地只能轻轻抚着程歌的脸。
“程歌,大夫就要来了。”
“嗯……”
连日来,程歌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加上受了严重的内伤,全副精力迅速消耗。现在终于看到了项云龙,一被他抱上床铺,整个人放松之下,立刻就晕了过去。
城里最好的大夫都被请来了,在项云龙喝斥下心惊胆战地给程歌把脉治伤。
经过几位大夫会诊,诊断程歌是高空坠落伤了五脏六腑,需要上好的药材,并且静养才能康复。项云龙命人把整座利州城的最上好的药材都收了来,让大夫就住在客栈里随时听命。
程歌一直都没有醒。昏迷中还是梦靥不断,呓语连连。她一直抓着项云龙的手不肯放,不停地发着高热,全身虚软。
项云龙让人给她打来热水,亲自帮她擦洗身体。当他除下她衣衫,看到身上多处明显的鞭痕,心疼地捏紧了拳头。
这几天,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别人,但项云龙非常小心。他用上好的细绒布沾了热水一点点给她擦洗干净,然后再套上自己的干净中衣。
替她掖好被角,他就一直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小心看护着。
吴太医到的这三天里,他衣不解带小心照顾。擦身、喂药全都亲自动手。程歌有时候会清醒些,配合着喝药,有时候昏着他就一口口哺进去。
陈衍让他休息,他就在床边趴一会儿,手里还是不放开。
当程歌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了吴太医的长胡子。
“吴……太医?”
吴太医笑着摸摸胡子,“是我。夫人,你受了伤自己可还记得?”
程歌缓缓点点头。
“如今醒了,就是好些了。服了老夫开的房子,待再休养几天,会好的。”
“嗯……”她这几天睡着总觉得有人握着她的手,“云……王爷呢?”
“呶。”吴太医超旁边努努嘴。
程歌望去。原来项云龙就坐在吴太医边上,靠着临床的窗子睡着了。他满脸胡渣,神情疲惫,眼下是一圈乌青。即使睡熟了,手去还是抓着她的。
眼底发冲,有什么又要流出来。
“王爷这几天衣不解带,日夜照顾。连老夫看诊的时候,也要待着不肯走。夫人,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吴太医笑着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程歌慢慢侧过身,望着项云龙熟睡的面容。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背。他异常敏感,立刻就醒了过来。
“程歌?”
他眼中狂喜,立即坐到床沿,轻轻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你总算醒了。”
程歌笑道:“我再不醒,恐怕你这个王爷都快变成乞丐了。”她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胡渣。
“只要你能好,让我变乞丐也无所谓。”
不过一句话,又要惹得程歌哭起来。项云龙连忙拍了拍她。“别哭,吴太医说了,不可以让你情绪起伏太大。”
“嗯。”程歌点点头。她一定要快些好起来,这样才能再和他漫步林中。
“我先喂你吃药。”
项云龙拿来桌上一直温着的药碗,喂她一点点喝下。然后又将她搂在怀里。两人一起坐在床上说话。
想起那日程歌狠心把他打晕引开杀手,项云龙就想发怒。
“你怎能拿自己作饵?你知不知道我赶到悬崖边,只看见了一块碎布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怕吓着她,只能低声呵斥。
想起那日跳崖时的心情,程歌又朝他身上偎了偎。“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但是不这么做,我们又怎么能逃脱呢?我并不是找死。当时我是没有退路了,而且我看到了崖底下有河,跳下去不一定会死。”
“那个山崖极高,你就算准确地跳进河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