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几人的神色都严肃了很多。

“此去是以出使之名，我们到了之后必须要进宫面圣。你上次曾经夜闯皇宫，恐怕已经惊动了他们。初善未必还会被关在那个房间里。所以得先派人把他关押的地方找出来。”

陈衍道：“我已经提前派了探子混进宫里，打探消息。”

“那好。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就启程赶往孟国都城。”

时隔多月，再一次回到雪都，程歌感概万分。上一次，她是为救初善而来，孤身一人，毫无办法，最后还负伤而逃。这一次，她也是为初善而来。虽然还没有头绪，却因为云龙在她身边安心不少。

“别老拉着帘子往外看，仔细了别受了寒，你才刚好而已。”

粗壮的手替她抓下了帘子，又摸了摸她手里的暖炉，确定还热，才把手缩回去。

“没事，我没有那么娇弱。”

要不是自己出了这次的事，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个睿王还挺细心的呢。程歌想起他每日给她断水送药的样子，就忍不住一笑。

“你笑什么？”见她忽然笑了，项云龙忍不住又去拐她。

“没什么。”

“真没什么？”

程歌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还在动什么花花肠子想跑，所以只要她一有什么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他就总是问个没完，深怕她又想出什么他不懂的招来了。好比上回，他就没想到她居然跟初善学了些调药的手艺。

“放心吧，”程歌往他身上靠了靠，“我现在只想把初善救出来，然后就跟你回去。”

她难得温婉的举动让项云龙心中一动，于是也就静下了心来。

进入孟国都城时，项云龙已经恢复了出使的仪仗。他陪程歌在车里坐着，到了都城正门的时候，就出去骑在了高头大马上。此行是以睿王身份出使，故而他穿的是王爷朝服，而不是将军鳞甲。

“王爷，咳咳咳……在下孟国大皇子孟楠康，咳咳咳……特奉父王之命来此恭候项国睿王大驾。咳咳咳……”

城门口，孟国大皇子带着几位官员和兵队摆开两列长队，奉命迎接项云龙的出使队伍。

项云龙跳下马，双手抱拳。

“大皇子客气了。要烦大皇子前来迎接，本王真是过意不去。”

“哪里，咳咳咳……本皇子久闻，咳咳咳……久闻王爷威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请。”

项云龙一边客套着一边跟着大皇子往城里进，后面的马车和队伍跟上。程歌轻轻放下微微掀开一条缝的窗帘。

这几天项云龙跟她讲了讲孟国的形势，尤其是几位皇子。所以她已经有所了解。刚才那个老是咳个不停的，就是孟王的大儿子孟楠康。听他名字就知道他的病不会好的了，楠康，难康，取这种名字，病会好才怪。

而孟王对此次项国派睿王出使的事情非常重视，除了大皇子，还派了二皇子孟楠林、三皇子孟楠潮，已经六皇子孟楠玉一起来迎接。这几位都是孟王颇为宠爱的皇子，也可见孟王以示交好之心。

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雪都，周围的老百姓全都围着看热闹。

隔着车轿，程歌还是能听到外面对老百姓们对项云龙的议论。

“快瞧，那就是响誉中原项国的护国大将军，睿王项云龙！”

“哇！果然是英武非凡！怪不得我们孟王派了四位皇子前来迎接。”

“那当然了！想那项国边境无忧，全都是仰仗这位睿王。若我国有此等人物的话，西方边境之地也不会受到那些流民骚扰。”

“嘘！你快轻些，若是让人听到了还了得？怕是要把你的脑袋砍下来了！”

“就是就是，我们的王可不允许议论这些。就他这肚量……”

“他只知道广罗美女充盈后宫，哪里知道百姓疾苦？”

“哎呀，莫再说了，莫再说了。王向来广布眼线，你这些话给他们听去了，一家老小可都要性命不保！”

剩下的话都变得越来越轻，程歌也听不清楚。听他们的意思，这个孟王不但好色，而且似乎是个独大小气的人物，他们得小心应付，以免触到他不喜之处。

不过，还真想不到原来云龙的威名，居然远播到这里来了。她挽起温婉笑容，忍不住轻轻掀开了轿帘一角，朝前面那个人物望过去。

果然是“英武非凡”。

程歌偷偷望前头马背上的宽厚背影，不觉有些痴了，忘了周围的环境。

她是坐着车轿跟在队伍后头项云龙的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