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已。但早就在她踏入王府开始,他就时不时显露出这样的胆怯。想亲近她,又不敢太过激烈,怕她会更怕他。
往往最后就是她激烈反抗,激发他更暴虐地对待。
但今天不一样。
她心里忽然悸动,脸颊生绯。于是慢慢将唇凑到他耳旁,轻声说了几个字。他浑身颤栗,沉默了片刻。晃动的人影映照在营帐之上,旖旎销魂。
动作是激烈的,情意是绵长的。
无论什么姿势,什么位置,他们的目光总是勾缠在一起,谁也不舍得分来。这情,早已生根,只是从来没有被发现。
如今被几斤烈酒催发了出来,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怎么吻也不够,怎么抱也不满足,即使抚遍全身也难以宣泄,那心中郁积的深情。只留下帐暖人醉,情意深绵……
欢庆完胜利的营地,火堆刚熄,将士们还留一丝清醒的坚持着倒在了自己的营帐里,不清醒的,还抱着酒坛子拥在一块儿倒在原地。除了站岗守夜的,所有人都沉醉在梦乡,在梦中与家人相会。
呛呛呛呛呛呛呛呛……
忽然,嘈杂的锣鼓声响起,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
这是……敌人来袭的警报!
有人飞奔至项云龙的营帐外。
“报--王爷,李海翊发兵五万,夜袭边城!”
程歌忽然从梦中惊醒。
想不到李海翊居然趁他们欢庆胜利的时候发动夜袭。
“云……”她坐起身子,想把身边的人叫醒。却在看到他眉宇间的倦意和深沉的睡意时,收了声音。
他太累了。第一场的胜利,是在拉锯战中磨出来的。那个李海翊听说也是个善于用兵的将领,必然不是省油的灯。想要赢他拔得头筹必然是要花尽了心思的。
当胜利来临,喝酒欢庆的时候,他是放开了怀的,所以才会喝醉。而喝醉了之后的他,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地丢出来给她,心事一解之后,必然就失了力气,沉沉睡去。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没人了,他长臂一扫,又把程歌拨弄了下去,搂在怀里睡。
看他睡意深浓,嘴角含笑,程歌心里一软,不忍心再去打扰他。
营帐外还在催促。
“将军?将军?孟军夜袭,陈副将正等着您呢!”是卢德海。
程歌看了看项云龙,心里下了决定。
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项云龙动了动,就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的一些习惯,程歌已经了解得很清楚。
“将军?”外头卢德海的声音有些发急了。也是,云龙从来都不会像今天这样忽视军情。
转头望去,悬挂的战甲泛着冰冷的银光,入鞘的长剑难掩暗隐的血腥味。程歌穿上衣服,挽起长发,看着龙盔战甲在漆黑里闪亮。心里,忽然有热血在翻涌。
她在项云龙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你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我来替你做。”
将军营帐的帐门终于被撩开,龙盔银甲闪着冷光烁烁。龙盔上的金色面具被拉下,将军手里的长剑冷凝。卢德海低头行礼。
“将军,李海翊发兵五万,已经到了城下了!陈副将带了几位校尉已经率先过去部署了!”
陈衍是右副将,他有权在将军不在的时候部署。
“将军”沉默了一会儿才发话,但问的事情让卢德海有些摸不到头脑。
“他们几个都醉了吗?”
“啊?”卢德海愣了一下,又立刻回道:“陈副将没什么,但是程校尉他们几个醉得很厉害。”
“把军医叫来。”
“是!”
虽然不明白将军意欲何为,但军令如山,卢德海立刻跑去找了军医。
程歌穿着项云龙的盔甲站在空地上,周围有阮民初和一队侍卫待命。卢德海、阮民初和他们一众人都没有听出、看出将军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项云龙的盔甲很大,程歌在里面穿了好几层衣服,又塞了很多衣服进去才撑起来,连鞋子里也是。她知道将军一般不需要下战场,只要坐镇指挥就好,所以她不担心会不方便。
至于声音方面,当初她让初善给她易容去睿王府的时候,初善教了她一点变声的技巧。她又特别熟悉云龙的声音和语气要学起来一点都不难。
最重要,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将军会是假的,自然也就没有人怀疑。
军医林荣很快被人找来。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