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珠被吓了一跳,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
“这故事不好听吗?”
桓哥儿摇摇头,抿着唇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她,看的她一颗心都要碎了。
“桓哥儿乖,你跟大姨说为什么哭?”陈秀珠伸手给他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你是因为一个人睡觉害怕吗?”
再度摇头。
陈秀珠有些着急,她想知道原因,但桓哥儿的样子明显不愿意说,她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声道,“你要是不想说,那大姨就不问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大姨好不好?”
桓哥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陈秀珠笑了笑,“你记得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大姨都会跟你站在一起。”
话音落下,桓哥儿眼泪又流了下来,声音很小很低的开口,“我是不是野孩子。”
村里人这些闲言碎语从没停过,背地里对桓哥儿的身世一直多有揣测,当初的陈巧娥未婚先孕,在这个时代来讲是被世俗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当初就有人提议要烧死桓哥儿这个孩子,是原来的陈秀珠苦苦哀求,加上陈巧娥已经死了,宋村长不忍心便留了桓哥儿一条命。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什么事情都明白,村里人的闲话他平时听到都默默放在心里,只是没说起过,不代表他不难受。
生母早逝,生父是谁都不知道,被人喊野孩子,这些对一个成年人都尚且难以消化,更别提只有五岁的孩子。
陈秀珠一直不放心就是怕这些流言会对他有所伤害,今天听他问起这件事,才知道这伤害比她想象中的更大。
“你当然不是野孩子。”她几乎是立刻回答。
“那我娘为什么会未婚先孕,她是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不检点。”桓哥儿红着眼眶问道。
陈秀珠脸色大变,“谁在你
面前嚼舌根了!”
桓哥儿摇摇头,“我去村里玩,她们说我没爹,我娘不检点。”
陈家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风头太盛,买驴车,盖新房子,桩桩件件,哪一个都出尽了风头,村里那些长舌妇嫉妒也正常。
这些女人一旦闲下来就喜欢说东家长西家短。
陈秀珠不怕她们嚼舌根,可是见到小孩子都不知道避讳就是她们的不对,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错,让她们这般伤害。
“大姨,什么叫不检点?”桓哥儿不懂这些,但他朦胧的感觉出来,这是很难听的话。
因为她们不仅说陈巧娥不检点,还说陈秀珠同样不检点。
陈秀珠一口气陷些上不来,怒道,“你跟我说,这话是谁说的!”
桓哥儿不肯说,她再三追问才说出来于氏的名字。
入夜之后的陈家村,家家户户还没睡下,不少人家都还亮着灯光。
周家已经睡下。
于氏侧头看了眼旁边躺着的男人,气的咬牙切齿,上次卖饭那件事之后,她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周刘氏因赔的那些钱,一见到她就骂骂咧咧,可恨的是周铁柱一点不帮着她,
尤其是最近陈家盖了新房子,日子越来越好,也不知道陈秀珠使了什么办法,这么短是的时间就能赚到这么多钱。
周刘氏眼红的厉害,越是眼红就越是看她不顺眼,整天在她耳边阴阳怪气的说,早知道当初就不悔婚了,还说自从她进了周家的门,周家的日子就没好过。
这一切都是陈秀珠害的,要不是陈秀珠她能赔那么多钱吗,不赔钱她怎么会如今在家里抬不起头来。
她对付不了陈秀珠,可以给她背后使绊子,村里那些女人的嘴又臭又长,她就故意跟她们说陈秀珠行为不检点。
谣言说得多的,自然就成了真的,等
到时候所有人都认定陈秀珠不检点,她就是百口莫辩,如果传言再厉害一些,说不定她被逼的走投无路会想不开。
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
于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谋就要得逞了,只要坚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要成功了。
越想越觉得兴奋,黑暗中一双眼睛带着兴奋的光。
安静的村里突然响起一阵阵犬吠,紧跟着便是砸门的声音。
吓了周家众人一跳,很快屋内亮起灯光,众人纷纷出门看怎么回事。
门外砸门的声音不断响起,在安静的晚上尤其的明显,不仅周家,邻居其他人家也听到动静纷纷出门。
等看到周家门口站着的人的时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