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领到铺子前的焦浩还是有些没回过神。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看着眼前两进的铺子,有些恍惚:“从今以后...我就是这铺子的掌柜?”
领他来的清怀点了点头:“殿下吩咐了,顾怀那边只负责交货,铺子里的事情由你做主。”
“可殿下还没说要做什么生意...”
“不该问的事情不用问,”清怀皱了皱眉头,“到时候货送进来,你照着定价卖就行,记住一定要限量!”
清怀的态度居然让焦浩生出些亲切感,对嘛,这才是达官贵人该有的态度。
只能说就是贱的。
焦浩忙不迭的点点头,进门打量了下,有些疑惑:“怎么是空的?”
“要不是新开业的铺子,找你来做什么?”清怀拿出两张纸,“去招些伙计,再找人多订做些这种货柜,弄块匾额,等货送到就开业。”
“是是是,草民这就去牙行。”焦浩谦卑的应下,“勾栏那边的事情可需要交接?”
清怀越发有些不耐烦:“这就不用你管了,只要顾好这边铺子的事情就行。”
“草民知道了,匾额该写什么?”
“殿下取好了名字,就在纸上。”
“...香奈儿?”
......
在书房像握着根棒槌一样握着毛笔练字的李子卿挑了挑眉毛,手上全是墨迹:“这么快就做好了?”
朱重八抱着个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大瓮跟在顾怀后面,顾怀点点头:“城南有个窑,材料都是现成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殿下需要的东西。”
“走吧,去花园试试,”李子卿扔下笔,在伏芸端过来的盆里净了手,“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李子卿带着几人去了后花园,已经有内侍照着吩咐挖好了个坑,在里面摆上了炭火,李子卿回头看向朱重八:
“放进去吧,小心点别弄坏了。”
朱重八小心翼翼的将大瓮放下,架在了炭火上,伏芸照着李子卿的吩咐往里面加了烈酒,一股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漂浮在整个后花园的空气里。
李子卿看着朱重八吞了口唾沫,有些好笑:“馋酒了?”
朱重八挠挠头:“这点酒可不够俺喝的,殿下是不知道,以前俺一个人喝了十几坛都没醉呢。”
李子卿转过头:“一会儿给你尝尝,到时候你要还能站着就算你是条汉子。”
她一扬下巴:“开火!”
炭火猛烈的燃烧起来,顾怀用一个倒扣的陶盆盖住了大瓮的顶部,又用个陶罐在延伸出来的导管下面接住。
随着火势加大,大瓮里的酒香越发浓烈,熏得李子卿的脸有些酡红。
时间飞快流逝,瓮中的酒已经被蒸发许多了,看的朱重八一阵心疼,可延伸出来的导管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李子卿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早就该有提纯的酒流出来了。
这就是最简陋的提纯法了,这个年代的酒多半酿造度数低,喝起来有些酸,也不怎么醉人,经过这样提纯虽然得不到后世所用的纯酒精,但也可以得到很高度数的烈酒。
正当李子卿想让人揭开盖子看看时,导管里终于是有酒液流出,落到了陶罐里。
一种光闻着就有些醉人的浓烈酒香散发出来,李子卿这才放下了心,一旁的朱重八喉咙更是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李子卿直接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慢慢等待起来。
炭火燃尽,陶罐里的酒液已经积了小半罐,顾怀上前查看,回头禀报:“殿下,瓮里的酒已经熬干了。”
李子卿放下茶杯,有些失望:“半瓮的酒,就蒸馏出来这么点?”
伏芸把陶罐捧过来,李子卿闻了闻,是后世高度数白酒的味道,她看着一边偷偷摸摸往这边看的朱重八,招了招手:
“不是想喝吗?来,全给你了。”
朱重八大喜过望,这憨货眼见李子卿不是那种动辄发怒的权贵,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虽说还有些敬畏,可也不像开始那般见着就怕,见了李子卿允诺,便从伏芸手里接过陶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几口烈酒下肚,朱重八有些黑的脸迅速变红,喉头给刺的火辣辣的,脑门都有些见汗了。
他打了个酒嗝,满脸的不可置信:“这酒怎的这般烈?”
李子卿幸灾乐祸的笑了笑:“让你馋,这酒可是勾兑了才能喝的,这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