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什么,比被心爱之人憎恶更加残忍的呢?
嬴策一张脸忽然变得赤红,身体上的痛苦,让他整个人都在抽搐。
这般狼狈的模样,他从不会让任何人见到。
可此时,他却开心于自己忽然发作的隐疾。
那双漆黑的瞳仁忽然亮的惊人……
“好疼啊,小七,小叔叔好疼啊。”
他开始剧烈地咳起来,爆红的面容下,从眼睛到鼻子,从唇瓣到耳朵,顾顾地开始渗出乌色的血液。
云初暖被吓到了,倒抽一口气,后退一步。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耶律烈连忙用宽厚的胸膛,挡在小娇娇身前,“暖暖,走!”
云初暖的理智在告诉她,立刻马上转身,离开。
可她的身体,她的脚,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完全无法动弹。
“好疼,小七,好疼……”
痛苦的呻吟声,如魔咒一般,声声贯入她的耳中。
耶律烈拉起小娇娇的手,迅速将她带离血气冲天的私牢。
出来的时候她的小手还是冰冰凉凉,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一般。
“你,要救吗?”
耶律烈心情复杂,他没想到那个清雅高华,犹如月宫仙子一般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个疯子!
他似乎不在乎任何事情。
大夏的君王,大夏的百姓,包括他自己……
都可以用来作为达到目的的手段!
他便是用自己的病痛做筹码,来交换小娇娇的那一点点怜悯。
这个脑回路,耶律烈搞不懂,也无法理解!
云初暖沉默了。
她抬起眼,望着身侧的男人,“夫君,你会杀了他吗?”
如果耶律烈也是个疯子,此时的他会毫不犹豫地说‘会’。
但他不是。
心尖尖上的人儿虽然是他的小娇娇,但保卫了十几年的百姓,也是被他放在心上的。
冷静下来,思虑的便多了。
他面色凝重,沉声道:“大夏国的贺钦使者,在我边辽国土死亡,两国百姓将会永无宁日。”
“可是那位送亲的贺大人……不也死了吗?”
“不一样。”
耶律烈耐心地解释着,首先那个贺大人与摄政王在大夏的身份,就不一样。
其次他所犯下的过错,耶律烈早就命人传到了大夏皇帝那里。
大夏皇帝怒不可遏,两国的和平,差点就葬送在那人的手中,他又怎么会怪罪边辽?
而嬴策……
大夏皇帝有多依赖他,在百姓中的声望又有多高,这都是需要考虑的。
他可以在大夏发起战争之时奋起反抗,却不能在他们送来和亲公主后,还端着饭碗骂娘。
那会让他的暖暖,被万千百姓所唾弃。
“暖暖,无论你这个人是谁,身份都是大夏的公主,明白吗?”
云初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他不是撕毁了盟约?战争是否还会继续?”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如果因为他一己私欲,便要发起战争,那就不是我们的错了,也无人会责怪于你。”
耶律烈说着,忽然有一种无力感。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渺小,渺小到不能如那个疯子一样,为所欲为。
他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边辽有他放不下的一切。
他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倾尽全力地呵护她,保护她……
“暖暖,你的夫君,是不是很无能啊?”
云初暖回握住他的大手,眼神中满满都是倾慕,“不,夫君若是不管不顾,就和那个疯子一样了。
我爱的就是你这份心怀天下的赤诚!
从第一次见到边辽百姓对你的爱戴,我心里就在想,这该是怎样一个伟大的英雄,才会受到所有人最真心的崇敬。
你和他,不一样,莫要再拿自己与那疯子相比,他不配。”
这一番话,让耶律烈感觉无比窝心。
他勾着唇角,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意,“暖暖,或许活着,对他来说才更痛苦。
明日,我们成亲吧,他会亲眼见证一切。”
云初暖错愕地望着他,刚要说什么,远远却瞧见般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将军!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