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护士或许是因为家中有急事，所以赶回去。她脱下衣服，露出秀背和白色小背心。我只祈求她换好衣服赶快离开，单挑哥就快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巨兽。

几分钟后，护士换好衣服，眼看着都走到门口准备离开时，她又突然返回，径直朝衣柜走来。

我心中暗叫不妙。

经过刚才换衣的过程，我们再被护士给发现，肯定会被当作偷窥狂。他们医院设计得也太不合理了，哪有男女更衣室在同一个房间，万一某天护士忘记锁门了，岂不是尴尬了。

脚步越来越近，单挑哥不敢再偷看，我们已经认命。几秒钟后护士打开衣柜门，发现里边站着两个猥琐男，随后尖叫声引来医院其它护士，我们被当作偷窥狂被警方给逮捕，在拘留所待上三五天，游戏失败，一切都完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事情出现转机。护士站着衣柜前停下，从衣服口袋拿出手机接通后赶紧离开了。

我听到她说了一声：“好的，我马上下楼。”

得救了……真是老天眷顾啊。

等了几分钟，确定安全后，我和单挑哥离开更衣室。我们不敢坐电梯，于是从安全通道离开。

重新回到

医院公共区域，如获新生。混入人群，我们又是不被人知的小人物。可能我这辈子都不敢再去金卡医院，这次的社工是我最窝囊的一次，没有更多的信息，只知道大概是臀部的位置有钟馗纹身。

这是一个神奇又尴尬的位置。

如果对着一个女性说：“你好，我能看看你性感的臀部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欣赏纹身。”

毫无疑问，对方会礼貌投以微笑，然后赏一大嘴巴子。

如果对着一个男性说：“你好，我能看看你健壮的臀部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臀部的纹身很有个性。”

这时会出现三种结果。

其一：被不想惹事的忽视，随后快步离开。

其二：被暴脾气一顿殴打，他们觉得侮辱了自尊。

其三：如果对方是弯的，说不定真的会听从你说的，脱下裤子让你欣赏纹身。

不管是哪种，感觉都挺可怕的。

这是一次没有尊严的社工游戏。

我和单挑哥兵分两路，从不同的两栋住院大楼开始调查。

住院大楼一共有17层，我打算从最顶层开始寻找。

排队等候电梯的和排队挂号的人一样多，就算有六台电梯，依然

不足以让病人和病人亲属很流畅的上下楼。

我听到前边的人打电话说：“医院让我们尽快补交费用，否则就会中断药物。都已经花了四十多万，何时是个头啊。唉，我准备把房子卖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痛死啊。”

我听到后边的人跟旁人说：“我的孩子才3岁，患上脑肿瘤。我们当地县城的医生说我的孩子没救了，到了这儿，医生说还有希望能够治疗，可是需要花费不少的费用。”

生前再有钱的人，也经不起在医院折腾几天。有些穷人一辈子的积蓄，只够在医院待两天。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老人传授的道理大概如此。

等待了很长时间，我才挤进电梯。

我乘坐的这台电梯，10楼以下不会中停。过了10楼后，电梯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几乎每层楼都会停。电梯内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我和一对父女。

男人的脸上挂满疲惫，女孩不过四五岁，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

“17层肿瘤科到了……”

随着冰冷的提示声，电梯门打开，我和那对父女一起下了电梯。

小女孩牵着父亲的手走在前边，还时不时回头看我。男人的手中提着保

温壶，应该是看望病人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病人是他的老婆，小女孩的母亲。

很快，两人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这层楼病人太多了，过道走廊增添了加床，病人躺在那儿输液，很多人都是光头，身体消瘦得跟吸毒无异。做化疗的副作用足以摧残任何一个身体健壮的人。

我来到了地狱，身边尽是呻吟。

快点找完，我不想待在这儿。

我开始寻找外国人，每个房间挨个看，空气中夹杂的气味令人作呕。走进17-8房间，我又看到了在电梯里遇到的小女孩，她手中拿着一盒牛奶，很享受的坐在凳子上喝着。

“老公，要不别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