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比赛,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紧张,但我对催眠挺感兴趣的。”我主动提起这事儿,想亲自体验一下催眠到底有多神奇。
江昕放下笔,好奇的打量着我,问道:“看着我的眼睛,从里边你看到了什么?”
“长睫毛和双眼皮。”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是说眼睛里边。”江昕对我嬉皮的态度没有生气,依旧保持着平静。
我收起情绪,仔细盯着江昕美丽的双眸。周围的空气都静止,连时间似乎也变得缓慢起来。我看得有些出神,在她的眼睛内,我竟然看出了漫天迷人的绚烂。她的眼睛不是亚洲人普遍的棕色,而是淡蓝色。
“现在你闭上眼睛,听我的引导。”
听从她的话,我闭上了眼睛,可漫天的绚烂始终在脑海中浮现,想要刻意忘记,却办不到。
“你现在来到一片草原,天空是漆黑的,周围是寂寥的,能听到的只有潺潺流水和清脆蝉鸣。你抬起头来,看到了什么?”
我回答道:“我看到了星空。和你的眼睛一样美丽。”
“你舒适的躺在草地里,感受着和煦的暖风,缓缓进入梦乡。在梦中,你做了一个梦,你梦到自己来到一片草原,天空同样是漆黑的,周围情况
和身处环境无异。你抬起头来,又看到了什么?”
我止不住开始颤抖,我感受到了灼热。太阳,太阳出现在夜空中,它的光芒掩盖了星空,而且离我越来越近。我想逃离,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梦中是没有逻辑的,就算日月星河颠倒,人与兽身份互换都不足为奇。
“你看到了什么?”江昕再次问道。
“我看到了太阳在夜空中,我很热,我想逃,但我好像被禁锢住了。”
江昕发出“嗯”的一声,我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我现在不能睁开眼睛,否则催眠就失去了效果。
“你是否觉得在第二层梦境中的自己是真的自己?”
江昕的话有点悬乎,自己不是自己,难道还是别人吗?不过我的确发现第二重想象的梦境中,自己有点太过于不听使唤。他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在反抗,他想竭力逃出太阳照射的范围,钻进泥土里,躲进没人看到的地方。
他挣脱了我的意志,开始往背对着太阳的方向疯狂逃窜。从梦中看到自己,我觉得那不是我,他有自己的主观意识,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不,他不是我,但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我说道。
江昕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她紧接着追问道:“
那他发现你了吗?”
我没能明白江昕的意思。直到第二重梦境中的我突然停止脚步,往太阳的方向望去,我竟然和他对视。我明白了,我是太阳,他害怕的是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脸上,我无法理解这抹绯笑的意思,但绝对不怀好意。
“他发现我了。”我紧张又激动道。
我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捧起我的脸颊,很滑嫩,像是婴儿的手一般。
“放轻松,你得和他好好谈谈,不要惧怕他,是他应该怕你才对。”
在江昕的引导下,夜空的太阳消失不见,下一个画面,两个我同时出现在脑海中。我以第三人称视角看着两个模样相同的人,尽管如此,但我还是能区别哪一个是真正的我,哪一个是空有我躯壳的人。
“你是谁?”我问他。
他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们肯定不是一路人,你不具备成为领袖的气质,你太优柔寡断爱管闲事。”
他很了解我,某种意义上他就住在我的体内。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我的另外一重人格。他生性暴躁,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每当我情绪失控时,他就会破壳而出,占据我的理智,掌控我的身体,不仅会伤害对我不利的人,也会伤害我身边
的人。
天圣精神病院的夏雨琪诊断出我患有人格分裂症,近段时间我的情绪很稳定,加上时间紧迫,所以一直没去复查。
也不知道张天华恢复得怎么样了。
“关心别人,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可能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多管闲事,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危险已经在向你靠近,你就自求多福吧。”
他能感受到我在想什么,在他面前我毫无秘密可言。不公平的是,我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我可先说好,我死了,你也会死.别怪我没提醒你,咋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遇到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