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吓得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暗中,一双眼睛亮幽幽的盯着她:“你怎么了?我吓到你了?”
是莫羡鱼的声音。
苏禾连忙打开床头灯,果然看见莫羡鱼披散着头发,正用一双又黑又沉的眼睛定定看着她。
大晚上的,莫名有些瘆人。
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房:“羡鱼,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我睡不着,想找你说会儿话!”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苏禾打了个呵欠,想要往被窝里面缩。
莫羡鱼的动作比她还快,先钻进了被窝:“我们一起睡吧!”
苏禾一下子没了睡意。
她沉着脸:“羡鱼,你应该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我睡不着!”
“实在睡不着你可以吃颗安眠药!”
“没用的!在国外的时候,我一次吃过五十颗,照样睡不着!”
“……”
苏禾隐隐觉得有些惊悚:“你一次吃过五十颗安眠药?”
莫羡鱼倒是坦然得很:“对呀!那段时间我整晚整晚失眠,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有次就特别想死,吃了五十颗,结果我连个盹儿都没打……”
自杀都能被她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苏禾也是服了。
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苏禾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羡鱼,我真的困得不行,你可不可以回你的房间去?”
“不行!我一个人睡不着!”
莫羡鱼拥着她的被子,霸着她的床,年纪明明比苏禾还大一两岁,说话的语气却像个不懂事的娇憨少女:“我哥哥不在,你就得陪伴我保护我!”
苏禾听这话就觉得有些奇怪了:“难道说你哥哥在的话,他晚上还得陪着你睡觉?”
“当然!小时候都是我哥哥哄着我睡觉的!”
莫羡鱼的样子,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
苏禾没兴趣听她童年的事情。
她现在是孕妇,为了让宝宝更好的生长和发育,她必须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下床,打算去衣橱里面找条薄被睡沙发。
莫羡鱼却扑过来从
后面抱住她的腰:“嫂子,好嫂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一个人害怕!”
苏禾被她抱着浑身不爽,硬声道:“这是你家,你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在男洗手间被一个男人轻薄的事情……”
莫羡鱼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他的手好脏,他嘴巴里面的大黄牙好恶心……呜呜,我好害怕!”
苏禾的心不知不觉软了下来:“别想了,睡吧,我陪着你好了!”
莫羡鱼在她的后背轻轻蹭了蹭:“嫂子你真好!”
几分钟后,莫羡鱼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
而苏禾却睁着眼睛,睡意全无。
她不习惯和人同床。
更何况是莫羡鱼这种性格多变,阴晴不定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五点半,她再也躺不住,轻手轻脚起床,洗漱后拿着包出了卧室。
楼上楼下很安静。
整座莫家大院都还在沉睡。
这应该是她离开莫家大院最好的时机了。
然而她才从楼上下来,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是她最熟悉,最喜欢的灯盏饼的味道。
她心里升起一丝疑惑,脚步情不自禁往厨房走去。
厨房灯火通明。
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穿着干净整洁的厨师服正在灶前忙碌,食物的香气就是从他手中的煎锅里面散发出来的。
旁边一名女佣系着围裙,一面给他打下手,一面随意的闲聊:“陈叔,你这灯盏饼的手艺是从哪来的啊?我闻着这香气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这手艺来自北城!”
“北城?”
“对呀!有一次,我家老爷带着小姐去北城旅游,回来后,小姐吵着还要吃那边的灯盏饼,老爷心疼小姐,就让我去北城学做灯盏饼,学会了,就可以天天做给小姐吃了!”
“你家老爷对你家小姐可真好!”
“是呀!老爷一个人把小姐拉扯长大,真挺不容易的!”
“那你怎么不继续给他们做饭?”
“上个月,我家老爷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