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罗坐着太后的鸾车行走在宫道上,路边行走的宫人侍婢远远的看见她就行礼,她虽坐在车上不吭声,可自身本就有一种天家威严的霸气,前世她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后,行事做派皆是有礼有度,自称体统。
听雨瞧着那些侍婢奴才惊诧艳羡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跟在鸾车跟前便觉得那坐在鸾车里的人是自己,她不由说道:“主子,你看那些人的目光,可是比咱们去祥宁宫的时候恭敬多了!”
“可不是么,太后这是给咱们主子长脸呢,有太后在,这些个拜高踩低的人可不敢再给咱们主子脸色看了!”听风在另一边接过话道。
曼罗坐在鸾车上依旧不吭声,只是微微浅笑着,太后护她虽说大多是出于愧疚,可到底也确实帮了她,谁对她好她都会记着,谁对她不好她也会记着!眼下她虽然依靠太后在这宫里站住了脚,可站的不稳当,她依旧随时都有摔倒再也爬不起来的可能,所以要想真的在这宫里或者天下屹立不倒就得有自己的势力!
听风看了一眼曼罗,又说道:“主子,奴婢总觉得你昨夜毒发的很是蹊跷。”
“是蹊跷。”曼罗冷笑一声,“能不动声色给我下毒的人定然是位高手。”
“奴婢也觉得蹊跷。”听雨接上话说道:“昨夜五公子也在呢!”
是啊,昨晚他也在,当时她只陪他一起用了些膳食,喝了几口茶,倘若那下毒之人能瞒过她,又如何瞒得过他,这世上武功比他厉害的人实在不多,而那为数不多的几人又深处江湖,谁会跑到她的寝殿里对她下毒?她有些紧张的紧了紧手,会是他么?
到了景阳宫,听风听雨扶着曼罗小心翼翼地走下鸾车,曼罗示意听风给那些随鸾车而来的宫人赏赐,听风会意从袖袋里掏出些碎银子递过去,笑着道:“天寒地冻,几位公公辛苦了。”
那几位公公得了赏钱各个眉开眼笑欢喜着走了,曼罗扭身看了一眼随鸾车而走的几位小宫人,心里叹道:在这里生存,少不了打赏和打点,有钱能使鬼推
磨,在哪个环境下都适用。
刚一进门景阳宫的宫人侍婢全涌出来了,远远的就跪在地上迎接她,嘴里高喊着“恭迎三公主回宫!”
听风听雨不由被这热烈的阵势吓了一跳,曼罗但是缓缓一笑,说道:“既然太后和几位娘娘的赏赐都下来了,还有些赏银,听风听雨,你们便去把那些赏银看着给大家分派一下,跟着伺候我的人,我也不会亏待。”她说着对大家温和一笑,“你们都起来吧,真心跟着本公主的人我绝不会亏待,但本公主眼里融不进沙子,不允许有背叛,倘若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公主的事情,也会有责罚,赏的有多重,罚的就有多重!”
众人都被她的气势所迫不由微微一怔,随即都赶忙表明忠心。曼罗淡淡一笑,抬腿迈进了殿里,她径直走进寝殿,方要解衣躺下,眉头忽然一皱,停了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说道:“下来吧!”
那梁上之人嘴角微扬:“你怎知我还会待在梁上?”
“依你之尊,难道愿意藏在床底下么?”
“那又有何不可。”祁渊轻飘飘的落到地面,嘴角依旧挂着淡笑,它仔细瞧了一眼曼罗,说道:“你都猜到了。”
曼罗霍然转身,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果然是你做的?你竟然对我下毒?”
“那不是毒……也算是毒。”
曼罗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冷冷一笑,那笑有几多嘲讽,嘲讽祁渊,也嘲讽她自己,当她躺在床上难受的死去活来时她也不曾想过那下毒之人会是他!她还在想,或许是旁的什么她不知道的高手混进了这景阳宫,当听风听雨都说昨晚的事情蹊跷时她才往她身上想,可没想到真的是他!是他又怎么样呢?他们本来就是属于不同国家的皇室,他们本来就得为自己、为自己的国家谋算,可是为何心里会那么不舒服呢?那种酸涩沉重的心情是为什么呢?若是她要算计他的时候她不是也一样的下得去手么?为什么会有这种难受的心情呢?
祁渊看到她嘴角露出的讽笑,微微一怔,可随
后他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是的,他不想去看此刻她有些失望的眼神,不想去看她的嘲笑。他知道她误会了,可是他能告诉她真相么?韩筱依不仅教会了她武功,还……若不是他把了她的脉还不会知晓此事,他越发不知道韩筱依要做什么了,如果她知道曼罗的身份,不知道还会不会这般狠心地利用了。
“七儿,你心中若有怨气,便都发出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