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丹诚慵懒地坐到床上,一双邪魅诱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良久,忽然微叹一声,“女人,你的伤怎么过了这么久不见好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加重的趋势?天气已然不冷你怎的还冻成了这个样子?”
有一瞬间曼罗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看到了关心,这让她的心忽然一紧,像是被什么猛地抓了一下,急忙扭头避开他的眼睛,淡淡道:“无甚大碍,再休养些日子便好了。”
华丹诚看着她平静的脸,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动容,她把自己藏得这么深,现在又这般费心算计,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本就是医术高超的大夫,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只是我好奇的是,那铁笼上到底涂抹了什么毒药,就是让你这位扬名天下的大夫也束手无策?”
“从进入皇宫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什么大夫。”
华丹诚缓缓一笑,“我知道,从此你的医术不再为治病救人而存在,而是成了心中所谋的一项本领。”
曼罗低着头没有吭声,脸色苍白的她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曼罗眼神直直地盯着一处看,那样子显然是在出神。华丹诚伸手去逗弄雪团子,却被一只猫嫌弃地斜了一眼就跳到床的里面去了,他伸到一半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这猫的性子倒是跟它主子挺像。他轻咳了一声以此来打破沉默,“女人,你让锡珠找我来不会是为了让我看你发呆吧?”
“当然不是。”曼罗微微闭了闭眼睛,“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杀一个人。”
华丹诚微微一愣,“杀谁?”
“方倾涵。”
华丹诚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初见时便遇上那个张扬狠厉的女子要杀眼前这个也不善良的女人,只是那时完全处于弱势的曼罗此刻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她屡次要杀你也确实留
不得了,可这毕竟是你们凤翔山的事情,如今倘若我出面杀了凤翔山的大弟子,你们山主可是疯起来没有半点人性的,我何苦让星罗阁与凤翔山为敌呢?若是因着你我之间的合作,我看还不值得我冒此风险。再者,凝梦阁也不是吃素的,你手底下也不是没有人。”
他说的不假,要想除掉方倾涵,凝梦阁也可以做到。可是凝梦阁在外祖被斩时伤了元气,手底下能者很少,她不愿再把凝梦阁放到那般危险之地,可星罗阁就不同,它蛰伏了这么多年,聚集了很多能人异士,他们有能力与凤翔山相抗,而且关于未来的谋划她并没有打算把华丹诚置之圈外,所以这局不是她让他入的,而是他自己想入的。
“华氏一族当年被斩杀时被判的可是谋逆罪,你杀了璟皇是报仇,可你们华氏一族就要永远背着谋逆的罪名。”曼罗淡淡一笑,“而我,能够为你们华氏平反翻案,就如同我将会为独孤氏平反昭雪是一样的。”
华丹诚的瞳孔微微收缩,曼罗这个条件开的极具诱惑力,他也知道杀了璟皇虽然是报了仇,可他们一家就要永远背负污名,而事实上,他这些年也组织了很多次刺杀,可璟皇那个狗皇帝身边高手如云,每每都以失败告终。
“璟皇凭什么会相信你?”
“他会相信的,因为到时候他不得不相信。”
华丹诚斜躺在床上,眉眼里夹着一丝魅惑,“那本主又凭什么相信你?”
“祁渊回璟国了,他将在皇子中渐渐脱颖而出,步步为营赢得璟皇信任,再加之他在江湖的声明和沧州雪灾在璟国百姓中树起的亲民形象,一个得到百姓拥护且又胸怀谋略的皇子,自有手段把璟国朝政握在自己手中,而我将眼下的事情了结后,便会成为曼国唯一的成家公主,帝姬也将会实至名归,只要我与祁渊联手,便没有翻不了的案。”
“听着好像整个天下都要到你们手里了一般。”华丹诚忽然站起身来,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祁渊祁渊,什么都是祁渊!“我不相信祁渊,也不会因为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去得罪凤翔山,这个交易我没兴趣。”
华丹诚说着就要
离开,走到一半又顿住步子,扭身却看见曼罗已闭着眼睛,嘴角正往外流着血,他来不及思索急掠到床前,紧张的看着她,“女人,你怎么了?”
此时她脸色惨白的像是透明的一般,他呼吸一滞,便小心扶她坐好,又涨灌以真力输入到她体内,真气在她身体里游走一圈,他才知原来她的身子竟是这般不好,看来方才与他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