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老头时有咳嗽，不知是不是那日曼罗趁机打入古怪老头体内的毒药所致，若真是如此，那天机加夺魂，必然也能对古怪老头产生一些影响……

“你当真要与为父做对到底么？”古怪老头瞥了一眼慧空，目光沉静地问道。

慧空淡淡一笑，“贫僧未曾想过要与谁做对，倒是施主一直在与众生做对。”

“众生？”古怪老头讥诮的笑了笑，“当我失去一切时，众生为我做了什么，眼下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又关众生何事？你不必自诩为佛家弟子，你手上杀戮重重，你配入佛门么？”

“配不配佛门，那是贫僧的事。”

“杀不杀众生，那是我的事。”

慧空看着古怪，忽然不再说话，与这个老头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他抱着曼罗欲绕开他，意识高度集中，以防古怪老头突然出手。

古怪老头见他要走，冷声说道：“你走可以，留下怀中之人。”

“我走，也要带她走。”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古怪老头侧头看向他，“这么多年了，刚好让我瞧瞧你的武功长进多少。”

慧空侧头，面无表情的问道：“是不是打败你，我就能带她走？”

“呵。”古怪老头讥笑一声，“口气倒是不小，你将她放下，于我比试，你若赢，就带她走，若输，就一起留在这里。”

“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那就她留在这里。”

“我都不留在这里，她怎么会留在这里？”

古怪老头脸色一沉，“那就别废话了。”他站着未动，掌心却已拍出。

慧空见此嘴角莫名的扬了扬，抱着曼罗闪身避过。他并不放下曼罗，眼下只要曼罗离开他的怀抱，就有可能落入古怪老头手中，他太了解他了。

一招之后慧空仍旧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就抱着曼罗站在原

地不动，而他始终不松开曼罗，古怪老头眼中隐隐有些不耐烦，却也没有再急于出手，此时周围侍卫及死灵都被调开，古怪老头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与慧空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中怨我恨我，可当初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杀你真的是我失手所致，不然我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救回你。”古怪老头声音缓和了些许，“只要你忘掉过去，你娘、你、我，咱们一家三口还能好好过日子。”

“是么？”慧空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亲眼目睹了你杀害师尊，亲人目睹了你用女子之身修炼你所谓的绝世武功、亲眼见到了你那个那些污浊不堪的过去，我已经刻在脑海里了，我已经认清你的本性，如何还忘得了？”

“我说过了，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慧空的声音不由提高了些许，“你我都是西域巫师后裔，当初你本在西域王国里做着你至高无上的大法师，就是因为你心思不正，一门心思研究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终酿大祸致使八十年前爆发死灵霍乱，你躲过那一劫却被王族勒令斩除，可你悄无声息的逃了出来，从此隐居各地，更名改姓成为一个半痴半疯的古怪人，但因你武功高绝，歪门邪道懂得又多，竟在中原受到追捧，你一心算计天下，究竟是为何，别人不知晓，难道你也不知晓么？你想借助死灵之力夺取西域王族的统治权，甚至想用死灵之力攫取天下至尊的位置，简直是白日做梦。”

“你住口！”

那些被古怪老头刻意忘记的事情忽然被他悉数倒漏出来，他原本并不知晓这些，是后来看了史书并听母亲所说，他从未想过眼前的老人竟有那样的野心，竟想用他研制出来的死灵统治整个天下！

慧空当然不会住口，他继续说道：“你忘记了，我们西域巫师后代，天生就是为这个世上的奇异之人活着，王族有个奇异者，我们便为他效忠，甚至到最后关头还要以命换命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你为了摆脱这种使命，几乎将王族杀尽，如今曼罗重生，被定为奇异之人，你

就想方设法也要除掉他，难道你真不在意天谴么？”

“天谴？”古怪老头眼睛有些微红，“若是真有天谴，就尽管来吧，凭什么西域巫师后代就要有这样的天命？为奇异之人而生，为奇异之人而死，上天何曾眷顾过我们？既然没有，我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来拯救别人的性命！”

慧空看了看怀中的人，缓缓一笑，“若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死，我心甘情愿。”

“你敢！”古怪老头因为愤怒而让脸微微扭曲着，“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