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末了成行地淌过脸颊。
我在缝隙的旁边,站了很久,很久。
我本想在心里评价一番阎罗刀,但我忽然发现,这世上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价他。
承负!
这两个字,再没有人比他做的更好了。他找到了师门遗失的东西,然后不仅自已把它学了下来,更是整理了这将近一tb的资料。
这是比什么都要珍贵的资料,真的,它比任何一件东西都要显的珍贵。当然,在现代很多年轻人眼中,它或许真的一文不值。但,它真的很珍贵。
凡人皆有一死!
无论任何人他的肉身终会在这个世界化为尘埃。
什么能留下来?
往虚无缥缈上说,是那些高大上的术法,理论,修行要诀。
简单朴实的话讲,就是两个字,传承!
来自长辈们的传承,家庭的传承,还有华夏民族的传承。
这些才是真正永恒不死的东西。
我把阎罗刀交给我的东西小心收好了以后,又握紧了他交给我的那把斩身刀。我将长刀背负在身上,提了我的剑,一步步,向外走去。
我没有目标,心境仍旧停留在方才的那一幕上。
就这么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找到了一块硫磺味儿比较淡的地方,扑通一屁股坐下后,我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发着呆。
我还在想着阎罗刀,想着他为人奴时,给青柳散人做狗时,他受尽了怎样的对待。他一定活的很苦闷,没有尊严,没有一点的人样子。但只要一想到,可以把这门古老的传承传下去,这所有的苦,在他心里都显的无所谓了。
对,传下去。
这些东西,并不一定要人用,并不一定学会了屠术,就非得一定要去杀几个人才行。重要的是,让人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门东西。
传下去,遇到那个人,把这一门东西传下去,做好阎罗刀临终前的吩咐。
这就是我的因缘。
一念即生,起伏的心便定下来了。接下来,只要按因缘所指,一步步的去做,这就足矣。
我定过了神,反手拿了泣灵剑,起身刚朝前走了不几步,唰的一下,一道灰色的影子,如电芒般从前方的林中遁了出来。
身影来到距离我二十米空地上,他当即定住。
我冷眼打量,发现对方是凌元贞。
凌元贞身上的衣服很不整齐,此外他的头发有一些乱,脸上遍布了一层层厚重的泥垢尘埃。显然,这段时间,他跟青柳散人交过不止一次的手。
他站在那里,打量我说:"你就是那个关仁?"
我说:"是我!"
凌元贞:"我要杀了你。"
凌元贞虽是我名单上要找的人,可他跟我可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句我要杀了你结束,他直朝我就冲了上来。
他的动作很快,但身上却一丝气力都不显,此外我注意到,他冲上来的时候,两脚是离地的。
他用了一种近似乎跳跃的动作,朝我打过来了。
传统武学里,特别强调的一点就是,两脚能不离地,就一定不要离地。
但凌元贞已经超越了武学的概念,他打的是气了。
气不是有形有质之气,那个气是气体的气,这个气,专指肉眼看不见的能量场。
它是一种能量,能量可以改变空间的一些状态,比较气压,等等一些东西
科学对这个,还没办法给出一个完整的定义。我能感受到的就是,他冲上来的瞬间,我仿佛置身一场狂暴的飓风当中。
身体不由自主要向另一侧移动。
我没有硬抗,领了一个化的念头。
化字一境,在脑子里一生出来。唰!哧
我身体四周产生了一道又一道可见的螺旋形气旋,这些气旋一闪即逝,眨眼就给凌元贞冲来的震人气场消于无形之中。
战!
凌元贞,一手掐了一个诀,另一手高高举起,遥对我,当天一掌拍下。
翻天!
他吼了一嗓子,又一跺脚。
轰!大地一颤,堆积在地面的火山灰,呼的一下就逆空扬起。
我头顶的陡地就生出一股极大的压力,这力量仿佛倾泄的洪水,轰的一下,朝我冲来的同时,我周身皮肤不由自主产生了一道又一道的波纹。
尘埃激荡,沙石飞扬,天地都无法用肉眼来看清楚。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