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的唇瓣青紫,唇齿间发颤,紧紧环住自己的身子,火红色裙摆在风中呼烈烈扬起,拂过她的面颊、胸前、手臂。
虞洮身比脑快,已转身大步朝那朵红蕖迈去,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氅已披在她身上。
“怎么只着一身单衣?”
他的担忧破口而出,关押不住,“穿得这样少,你的披风呢!”
宋珂一双含情妙目泪光莹莹,男性的大氅松松垮垮裹在她身上,对襟大袖中隐隐露出妖艳的火红。
“谁叫你总躲着我?”
他板着一张脸,“孔夫子。”
宋珂微愣。
“孔夫子曾言男女授受不亲,宋家私塾里没教过你?”
虞洮眉头紧皱,他俯首三两下替宋珂系上大氅的衣带,转身便欲走。
宋珂噗嗤笑了。
小手像滑溜灵活的泥鳅,从大氅里钻出来拽住他的衣袖,虞洮背对着晨光,在宋珂眼中勾勒出帝王刚毅的轮廓。
“嗳!等等,那孔老夫子还曾言道,‘食色性也’,食色是人性根本,人之本性无法违逆也无法逃脱,这个道理宫里的太傅没教过表哥?”
她灵活一个转身到他眼前,裙角如红莲绽放,笑得如吃人梦魇的魔女般摄人心魄:“所以,这几日,表哥你究竟可想过我?”
那大氅之下的火红,随着问话在虞洮心上呼啸而过,比今日的寒风还要凛冽,席卷他的千筋百脉,他完全反抗不得,却说不出骗她的话。
叹了一口气,“外面天凉,别久待。”
他避而不谈,宋珂却也不是轻易气馁的人。
“你为何不来看我,你可知那日你将我丢在梅苑,回去我就发了一夜的烧。”
虞洮定定瞧着她,暗自松了口气。她那晚果然烧糊涂了,不记得他曾去过,倒也如了他的愿,省得她借故胡搅蛮缠。
高泽颠颠儿取来一件新大氅,“陛下,天凉,快披上。”
“多谢高总管,我来。”
宋珂自觉地要命,顺手就接过那件宽大的羊皮氅衣。
环着他的脖颈往他身上披,素白指尖在他胸前系带上翻飞,女子身上的藕荷香气贴近,虞洮侧过脸不去看她,僵直立在那儿任人摆弄,仿若一只木傀儡,不动不笑不言语。
“表哥,阿珂想你。”
宋珂含羞自敛,面飞霞红,在他耳边轻声道:“惟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多亏这些年背着阿耶和先生看了许多的话本子,宋珂口中的情话便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一对璧人翩翩立在寒风中,大殿前柔情漫布,直叫天也妒,地也嫉。
虞洮身后内侍又被有眼力见的高泽撤到一旁。
宫人退下,宋珂小手直往虞洮腰间搂,娇娇柔柔一个美人儿便朝他怀里钻。
“表哥,阿珂真的好想你啊!”
她语气中是十足的娇劲,若是寻常郎君见到这样的美娇娘在眼前,只怕是腿都软了,心也颤了,数万万家财也都心甘情愿的拱手奉上。
“大庭广众之下!你做什么?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虞洮大掌把她朝外推,手上却使不上大劲,两人拉拉扯扯,黏黏糊糊。
“冷——”
她撒娇嗔道,钻进他的大氅中,“真暖。”
他无奈的垂下手,“你如此,你未来的夫君若知晓会如何待你?”
宋珂用脸在他的龙袍上磨蹭,似一只小奶猫,不断汲取他身上的暖意:“他定会更加珍惜我、更加爱护我。”
虞洮怔住,眸光森然,“那个秦氏郎君,难道你们早就相识?”
“跟他无关。”
宋珂仰首,盯着他幽深的眸子,唇边戏谑一笑,“我未来的夫君之所以会疼我、爱我、更加珍惜我,并不因为我与他早就相识。”
“那是为何?”
虞洮有些不敢听了。
宋珂轻笑,凑上去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因为……我未来的夫君是你,只会是你。”
一瞬间。
“砰——”
虞洮的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似烟花,似响pào,他整个人仿若化成一滩水,dàng漾在chūn日的暖阳里,周身的寒冷都全部褪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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