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

但平时不吵不闹，乖巧得像是瓷娃娃的小秦昇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死死纠缠着他。

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牢牢揪住秦慕南的西装裤。要不是裤子质量好，恐怕这么拉拉扯扯秦慕南的颜面就得扫地。

秦慕南黑着脸继续和小秦昇来回拉扯。

洛云梦走过来，伸手：“小少爷，秦先生不会卖了我的。”

小秦昇不吭声，倔强盯着秦慕南。

秦慕南冷冷看了洛云梦一眼：“给你十五分钟，你到底给昇儿说了什么？”

洛云梦摇头：“没说。”

秦慕南当然不相信。他冷冷从鼻孔哼了一声，一用力把小秦昇拎起来丢给洛云梦。

“一整个早上都浪费在你们身上了。”

他对小秦昇严肃地说：“再胡闹我就真的把你的洛阿姨卖了。现在给我乖乖收拾好。”

他的口气是出人意料的严厉，但今天的小秦昇似乎一点都不怕。

他直勾勾盯着秦慕南，问：“二叔，我要陪着洛阿姨去打针。”

秦慕南很生气。他脸板了起来正要呵斥。

忽然小秦昇抬头静静看着他：“二叔，我就要洛阿姨。我谁也不要。”

小孩子的声音带着稚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将秦慕南心里那股子怒火给压了下去。

他认真重新审视了眼前抱做一团的人。很明显在楼上十五分钟里，这一大一小两人达成了某种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

秦慕南认真问：“你真的要跟去？”

小秦昇点头。

秦慕南问：“如果我不让你跟呢？”

小秦昇不吭声，但他牢牢抱着洛云梦的姿态说明了一切。

洛云梦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但她的样子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秦慕南整了整西装上衣，声音清冷：“好，我让你跟着去，直到你的洛阿姨平安做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