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乾拍了拍桌子,急忙制止了秦桧念的咒。
“秦相,你是不是想说,朕的朱批有些批的不对??”李乾皱眉盯着他。
秦桧迟疑片刻,揣摩了一下李乾这句话的语气,才回道:“是,陛下。”
呼~
李乾轻出了一口气,心说怪不得下面人这么喜欢写废话奏折,原来上边有个带头的。
“秦相,哪些朱批有问题,拿上来给朕瞧瞧!”
经了他这一顿话,李乾也不想来那些弯弯绕绕了,直接进入了正题。
两个舍人把箱子放到李乾桌前的地上,秦桧拿起左边箱子中的第一本,交给李乾。
“陛下,就如这本。”
秦桧展开这本黄绫奏章,指给李乾:“陛下请看这封奏章,此为荥阳郡中牟知县马济远上的奏折,说当地常平仓在水患中遭受损失,请求朝廷从别处调拨粮食给他们。”
“而陛下您同意了。”
“嗯?难道这也有问题?”
李乾不解地望着秦桧:“荥阳不是受灾区吗?难道不应该拨粮食给他们赈济灾民?”
李乾说话期间,秦桧一直认真地望着他,此时又揣摩了片刻,才回复道:“陛下,根据部分目前已知的,可靠性较高且不相互矛盾的消息……”
“停!”李乾急忙制止了秦桧的发言:“秦相,把你的话控制在二十个字以内!”
“是,陛下。”
秦桧简短地回道:“中牟常平仓建的高,水冲不到。”
“什么?”
李乾一怔,望向桌上那奏章:“也就是说,这中牟知县在骗朕?”
他眉头皱起:“此乃欺君,难道他不怕被朕砍头吗?”
望着李乾的表情,秦桧似乎略有所得,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接着道:“陛下,恐怕他还真不怕。”
“为何?”李乾眉头一锁:“难不成这厮的脖子比铡刀还硬?”
“那朕倒是想试试了。”
秦桧拱手回道:“陛下,这马济远的奸猾之处,就在奏章里面。他只说常平仓遭受损失,却并未上报究竟损失了多少存粮。”
“损失一仓也算损失,损失一斗也算损失,所以他并未有欺君之罪名。”
“而需要调拨粮食更是合理,一县遭受灾,哪里不需要调拨粮食?但调拨也得有个缓急先后,中牟常平仓依然保全,顺序本应在其他郡县之后。”
“但陛下给马济远批了这奏章,就算是承认了中牟没有存粮,下面就得先给中牟调拨粮食赈灾。”
“如此一来,原本在常平仓里的那些粮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马济远的囊中之物。”
“大灾之年,粮食最贵,借着那些粮食,他就可以大发其财……”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听砰地一声。
李乾面色阴沉,猛地一拳捶在桌上:“如此用心险恶的贪官,朕定要严惩此贼!”
秦桧观察着李乾的样子,但随即又到:“按大乾法度,陛下最多只能罚其一个月俸禄。”
“毕竟若较真起来,马济远只能算是奏章写的不够详细,并不算无法饶恕的大错。”
李乾懂了,手中权力不够,只能论大乾律了。
要是他能在朝廷里一言九鼎,秦桧是定然不会和他提大乾律的。
不过一想到不能把这马济远办了,李乾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这踏马也太滑溜了!
真正的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要是能糊弄过去,那就得了一仓粮食,要是糊弄不过去,顶多也就扣一个月俸禄而已!
看这马济远的恶劣行径就知道了,这种贪官,他靠那点俸禄吃饭吗?
这还只是马济远一个中牟知县,其他人呢?
官位更高的人呢??
当然,李乾也知道,秦桧的说法也不见得尽数真实,但他的话却给李乾提了个醒。
以后定要仔细再仔细,否则一个疏忽,就要被人蒙混过去了。
“秦相先把奏章放在这里吧,朕过后再改一改。”
李乾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些人的龌龊居然藏得这么深,若非秦相提醒,朕就要被他们骗了。”
不能只听秦桧一个人的,最好也问问别人,这中牟县的常平仓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看这马济远是不是有前科,平日里品行如何……
秦桧闻言则眉头一动,急忙躬身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