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的。”
“是以,臣也觉得朝廷需派遣钦差至陇西,查办此案。”
王亶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在笔上记下了他的话,随后又转头望向礼部。
不待他发问,王莽就回道:“礼部以为,我大乾天运昭昭,民心所向,国运正盛,陛下又是天子,就算有什么火神与白虎之战,只要陛下斋戒祭天,患难自然可不解而消。”
李乾喝着酸梅汤,都差点喷出来。
尼玛。
他们在陇西贪的昏天黑地,现在反倒成了我的锅,要让我去斋戒祭天?
王亶望记下了他这句话,继续转头向兵部:“大司马觉得此事如何?”
兵部尚书的别称亦做大司马。
当今兵部尚书并非传统文官科举出身,而是位文武双全的人,以战功拔擢,转迁文官,升到这个位子上。
但若无意外,他如果不做改换回武将行列,一辈子也只能做个兵部尚书了,绝不会有再升迁的可能。
兵部尚书李靖起身,捋了捋长须,沉声道:“如今吴越有战事,东北边疆又隐有动荡。”
“此时当以稳为主,不宜再生波折。”
“兵部以为,当革除宋昪陇西郡守之位,再寻能臣出任陇西郡守,再由朝廷调拨粮食,修缮府军大营,以稳军心、民心。”
李靖话音刚落,户部左侍郎关鹏便下意识道:“户部没钱了。”
没办法,严相如今不在京城,他得肩负起替严相喊穷的责任来,要不然他这个右侍郎就要换人了。
回过神后,关鹏见周围人都在望着自己,急忙补充道:“之前十卫禁军出征预支的粮食,再加上赈济灾民的粮食,如今太仓存银、存粮都不多了,已经无力再支给陇西郡了。”
有不少御史也纷纷发声,不满地望着李靖:“大司马只想着求稳,却忘了朝廷纲纪吗?”
“只是将其革职,却不惩办奸臣吗?若是如此,如陇西郡这种事只会越来越多,朝廷便永无宁日了!”
“焉有错放佞臣之理?大司马帮他说话,莫非陇西常平仓里的粮食,也进了大司马的口袋里……”
御史们顶着脑门儿上的汗珠子,说的话也越来越过分。
李靖气的脸色涨红,别过头去,根本不和他们理论。
王亶望也不理会他们,只是把兵部的意见记在纸上。
他只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记录机器,什么幺蛾子也不想有,只想快点搞完这一切。
“刑部有何见解?”
刑部左侍郎邓洵武代替蔡京起身回话:“刑部以为,近来陇西火灾多发,且都为不明不白之时,确实有可能为天火陡降。”
“宋昪治陇西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只因天变就将其革职,未免太过苛责了。”
他还没说完,王亶望就已经记完了。
早就知道你们刑部会这么说。
只是还不待御史们开骂,李乾就在上面开口了:“邓侍郎,刑部觉得这天变究竟是因何而来?”
他皱着眉头问道:“这么多年未有天变,如今朕刚登基,就来了这等天火降世,莫非此乃朕的原因?”
邓洵武没料到皇帝会这么问,他滞了片刻,沉声回道:“回陛下,朝中有奸佞,勾结党羽,为祸朝纲,欲操持大权,将大乾变为他的一言堂,此天火乃上天降下的警兆!”
说到一半,他再躬下身子,高声道:“只有除掉祸国之臣,陛下再持武修德,虔心侍天,方可令大乾受上天庇之,不再有这等烦扰。”
李乾眉头挑了挑,这话不还是暗暗里刺他这个皇帝吗?
只是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没问出那句,你说的祸国之臣究竟是谁。
今天这个廷议,他是想完结这个事儿的,不是再来拱火的。
李乾憋着一肚子火没出声,但下方的那些御史却再次忍不住了,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站出来怼他:“邓侍郎说的这个奸佞,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邓侍郎当真开了好大的玩笑!你若从此辞官归乡,为朝廷除奸行动做的贡献比你前半生仕途加起来都要大得多!”
“刑部果真烂到骨子里了,堂堂左侍郎竟然空口白牙地为奸臣说话……”
李乾看着这些御史,渐渐觉得他们还是很可爱的嘛!
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嗯,这些御史,能处。
只是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闻人群里又冒出这样的言论:“邓侍郎虽然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