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登时瞪大了眼珠,老太监也皱起了眉头,但两人还没开口就被李乾拦了下来。
他笑呵呵地对那儒生道:“这位先生,这京城里哪有人敢抹黑秦相呢?”
“在下这管家说秦相吩咐了要公正公开,难道这也叫抹黑吗?秦相要是听到了应该高兴才对。”
“就是!”
吕布也大大咧咧地道:“谁知道秦桧在外面干了多少亏心事,我们这是帮他宣扬点好名声,他还得谢谢我们老爷呢!”
那儒生也被噎的没话说,似乎也知道秦桧的名声如何。
“老爷……”
那年长的美妇畏惧地望了吕布一眼,拉了拉自己的相公,害怕他吃了亏。
那少女也向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劝他:“爹……”
“谁说我贤婿要谢谢他?”
贤婿?
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的李乾一怔,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此刻告状的百姓大多都跑去了里面二堂,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只见一个宽袍大袖的中年男子正负着手,皱着眉头向这边走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相貌轻浮、面白无须的男子,还有两个身强体壮的长随。
这是秦桧的老丈人?
李乾打量着这人,穿着一身花哨的锦袍,胡须中带着几点白,挺着个大圆肚子。
同时李乾也在回忆,这人好像叫什么王仲岏,和他弟弟还是哥哥王仲嶷,都是个卖国贼来着……
不过王仲岏只是这么阴阳怪气了一句,也没多理会几人,而是直奔另一边。
“大姐!二姐!”
王仲岏笑着迎了上去:“姐夫,你也来了。”
那儒生只是点头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表示。
反倒是王仲岏身后的那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多看了李乾三人一眼,随后也上去同几人见礼:“侄孙见过大姑婆,二姑婆,表姨。”
李乾一怔,大姑婆?二姑婆?表姨?
这几人也是秦桧的亲戚??
他转头望着老太监,没想到老太监也是一脸惊愕。
本想借张虎皮用用,没想到还碰上正主了!
那年长的美妇人笑呵呵地上前扶起了年轻人:“你这孩子,何必这么多礼?”
几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许多,齐齐向二堂里走去。
李乾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也跟着向二堂里面走去。
堂外百姓们正在围观,堂内一席青袍,头戴乌纱双翅大帽,背开远门内,沿街是一连串的吃食小摊、饭馆,腾腾香气弥漫着整条大街,买馎饦的小摊、黄耆羊肉馆、馄饨铺、肉粽子摊……
去西域行商的商队都会在这里再吃上一口家乡饭,随后再踏上征途。
“辅机,该走了!”
高士廉一身暗绿色松纹湖绸长袍,头带黑绸双翅幞头,哭笑不得地望着桌前吭哧吭哧扒着一碗羊肉羹的长孙无忌:“咱们又不是去西域,陇西之羊更鲜于京城,你到了陇西还愁吃不着羊肉吗?”
“这可不一样,舅!”
长孙无忌吃的很香,也跟他拽文:“陇西之羊虽鲜美,但京城之羊却别有一番风味,吾甚爱之!”
高士廉忍不住失笑:“那京城的羊还得谢谢你。”
长孙无忌吭哧一笑,连连咳嗽,差点被呛着,引得羊肉摊上的食客纷纷侧目。
“不吃了不吃了。”
长孙无忌擦了擦嘴,惋惜地望了一眼盆里只剩汤底的羊肉羹:“咱们走吧,舅!”
两人坐上马车,跟随着商队的茫茫车流,从开远门出了京城,长孙无忌这才从车厢里探出头,回望着高耸的城墙,幽幽叹了口气,说不明白是什么意味。
高士廉见状笑了笑:“昨天一听能走,高兴的不行的是你,今天这么舍不得的也是你。”
昨天他一问去陇西的事儿,长孙无忌当即兴奋异常,一口应下来。
没想到今天又是这个样儿。
“唉~”
长孙无忌把头缩回车厢里,幽幽一叹:“本来是挺开心的,一听老舅你要去陇西当郡守,我还想着终于有个说话算数的地方了。”
他之前在永寿县当司户的时候就受尽了上头的窝囊气,现在自家舅舅能出去当一把手,自然也想跟着去混混。
高士廉却笑骂道:“你小子倒是滑头,那是我说话算数的地方,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知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