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么劝李乾:“老爷……乡试得需要亲供、互保、具保……咱们根本拿不出来啊……”
李乾忍不住失笑,单单亲供这么一项就不好写。
这玩意儿是个人亲自书写的履历,连祖上三代的情况都得详细交代清楚,避免一些身家不清白、或者是贱籍的人参加了科举。
自己要是写这玩意儿,那该怎么写?
父亲是皇帝,庙号为穆宗,爷爷是皇帝,庙号英宗……恐怕去京兆府报名时,就会引得一番鸡飞狗跳。
摇摇头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李乾抿了口茶,装作吃点心的样子,又继续听起秀才们那边的谈话来。
过了这么一会儿,秀才们就已经换了话题,开始谈论起今年秋闱的热门人物来。
“听说今年奸相秦桧的有个亲戚也要在司隶州考秋闱。”一个秀才神神秘秘地道。
司隶州,或者叫直隶州,是京兆府所属的州的名字。
不过现在各个州基本上都没有长官了,而是由朝廷直接统辖各个郡。
现在各州的存在感已经极低,基本也就是乡试时人们才想起有这么回事儿了。
“秦桧的亲戚,那岂不是必然中试……”
几名秀才下意识压低了音量,脸上同时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慎言,慎言!”
似乎是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个带四方巾的儒生急忙制止了几名同伴,强笑着开始转移话题。
“听说今年的能人不少啊……”
“不错,前日咱们在文会上遇到的那个黄巢就做得一首好诗……”
他们说得正欢,李乾闻言却是一怔,茶杯端到了嘴边都忘了喝。
黄巢?
这是自己知道的那个黄巢?
做诗做得好……多半就是他了吧?
李乾头皮有点麻,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怎么了?老爷?”
老太监见李乾愣住,急忙又端起茶杯帮他续水。
“不用了。”李乾灌下杯中剩余的水,也没了继续喝的心思。
他转头望向楼梯口,却不料刚看过去,就和上楼的吕布撞了个对眼。
“老爷,没事儿了!”
吕布的大嗓门一下子吸引了那几个秀才的注意,几人轻轻皱眉,但还是压低了音量,凑在一块似乎在商量什么。
“走吧,先回府。”
见吕布回来,李乾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黄巢可是能要人老命的,得先派人打探打探他的行踪才是。
“是,老爷。”
两人急忙跟上,吕布边走边笑着道:“我都让人去看了,那地方早就没人了。”
“邢道荣没事儿吧?”
“肯定没事!”
吕布大大咧咧地道:“我还让人打听了,最后那些小流氓都是一个个地搀着走的,满身是汗,连棍子都拿不住了,看那熊样儿就是被打的不轻。”
“那就好。”李乾轻轻点头,笑着道:“既然邢道荣没事就好,你改日再遇到他的时候,可莫要忘了送点钱感谢他。”
“放心吧,老爷!”
吕布当即应下来:“我一定去办!”
走在回宫的路上,李乾想了想,又小声对轿子外的吕布道:“奉先,你再去帮朕打探一个人。”
吕布一怔,当即凑到了轿子边上,谄笑着道:“义父,您直接吩咐就好。”
“此人名为黄巢,是这次来京城参加秋闱的秀才。”
李乾想了想,别万一再遇上重名,便又叮嘱道:“他应当是郑国人……或者是齐鲁那边的人,富有诗才……”
黄巢的籍贯就在大名鼎鼎的菏泽曹县,但现在大陆块都变了,李乾也不知道曹县应该对应哪个地方,所以只能说一个大概的范围。
“能找到吗?”李乾隔着黑呢小轿问外面的吕布。
“义父吩咐的事儿,就算找不到,也得尽力去找!”吕布拍着胸脯表决心。
“别耍花腔,老爷问你话呢。”老太监在一旁见缝插针,训了他一句。
吕布瞪了他一眼,随后向轿子里谄笑道:“您放心吧,义父。”
“这种会写诗的秀才最是好找了,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接着他的语气转为凶狠:“义父,找到之后呢?要把这个叫黄巢的做了吗?保准死不见尸。”
李乾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