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众多举子们更是头一次感受到了这等大员的气场,连呼吸都放慢了频率。
宋乔年突然动了,缓缓放下茶盏,轻轻摇着头,叹了口气:“周大人。”
“许多时候,国家大事就是坏在这冲动上啊。”
紧绷的弓弦蓦地松开,气氛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倒更加令人紧张了。
众多官员纷纷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紧张无比。
宋乔年抬头望着郑冠,面上带着几分惋惜,澹澹地道:“虽田朗回言辞失当,但此地乃鹿鸣宴,正是众同年尽显亲善之时。”
“但你于文雅之地,对同年拳脚相加,何其有辱斯文,污人耳目?”
“郑冠,你若还将同年们当同年,便立刻向田朗回致歉,争取他的原谅。”
郑冠刚刚怼了田朗回一脚,按理说他是那种脾气暴躁的人。
只是此刻他却并未生气,而是微微一拱手:“学生拒绝!”
还没待众多吹胡子瞪眼儿的官员大怒,郑冠就补充道:“部堂大人,学生有一疑惑,正要请教部堂大人。”
宋乔年面上看不出喜怒,却半句话都不说。
郑冠也不在乎,自顾自地道:“我大乾百姓皆言知县乃父母官也,更称郡守为公祖。”
“颜郡守在我荥阳兢兢业业,此次水患更是活人无数,我荥阳百姓皆感念老公祖之恩!”
“敢问部堂大人,天下岂有人能令别人辱己公祖,而不言怒乎?”
众多官员一怔,又把话憋了回去。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判定。
别说公祖了,就是在这种场合被人公开骂了爹娘,那都得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这比自己被骂还要严重的多。
若再没有举动,便是不孝,更是要成为人生一大污点!
李乾坐在外围,微微一笑。
宋乔年的道德绑架或许能对付颜真卿这样的真君子。
但对于郑冠这种性情粗莽的人,那就不好使了。
首位上,宋乔年面上不耐一闪而逝,但还不待他说什么,人群中又站出来一人。
“郑同年此言差矣!”
李乾转头望去,见了人却是一怔。
这人的相貌太有特色,额头圆、下巴尖,眼睛细小狭长,澹澹两撇眉毛,牙齿也稍稍有几分外龅。
李乾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黄巢吗??
刚才那么半天他没说话,怎么突然就蹦出来了?
黄巢也不待别人开口,就对郑冠拱手道:“郑同年,鹿鸣宴乃……”
“我只问一句!”
郑冠不屑一笑,高声打断了他:“若我现在骂你公祖,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黄巢面色突然涨红起来,有口难言!
他当然不能说原谅郑冠,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混?
众多举人和官员纷纷望着这一幕,都替黄巢可怜。
你说你好好的,为何要站起来出风头儿呢?
不说话谁能注意到你?
现在被架住这,进退维谷,怎么说都不是人。
吕布小声对李乾道:“老爷,这个郑冠不赖!”
李乾轻笑着点点头,表示认可。
但或许是郑冠就不经夸,又或者是李乾和吕布的毒奶太灵了,郑冠刚怼完黄巢,就得意地继续开炮了。
他对黄巢不屑一笑,又转头望向上方的宋乔年。
“宋部堂!”
“莫说是在下,若现在有人辱骂你的公祖,你会原谅他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震惊过后的众官员都急了,蹭蹭地站起来,怒瞪着他,急赤白脸地吼着:“大胆!竟敢对部堂大人不敬!”
“如此侮辱部堂大人,当革去功名,永不叙用!”
“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对部堂大人公祖不敬……”
一个个着急的不行,简直比自己的公祖被骂了还急。
只有两人没动,一是京兆尹王缙,另一个就是周苍了。
前者默默地品着茶水,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后者则是瞠目结舌地望着郑冠。
方才他还帮郑冠说话,没想到如今郑冠就放了如此狂言!
一众举人也愕然地望着这位老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生勐。
“好小子,有几分胆识。”
吕布压抑着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