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究竟提了多少?他又是如何说的?
虽然两人不知道蔡京为何这么大反应,但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并未多提。
高勋解释道:大人,下官只是说了大人最近在为东北边关和冀州的战事操劳,别的就没再多提一句。
大公子当时也适可而止,并没再继续打听。
邓洵武也在一旁帮衬道:或许大公子只是以为大人在操劳如何抵御金虏,也并未多想,所以下官觉得大人也无需太过担心……
两人本以为会迎来蔡京的怒火,斥责他们嘴巴不严,但没想到蔡京听完,却直接如遭重击,面如死灰,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
大人?
两人一下子被吓住了,纷纷冲上前一步搀扶他。
蔡京的咳嗽声音不断,喘息犹如风箱一般呼哧呼哧,把脸色憋成不健康的涨红,高勋帮他顺着气,邓洵武则手忙脚乱地端过一杯茶喂他饮了几口,蔡京的情况这才有所好转。
只是身体虽然恢复了些许,但精神上却犹如死了一般,双目无神,甚至带着几分绝望。
子常、鼎臣……你我危矣……
两人都被他之前那行为吓得不轻,这时候当然不敢怠慢,但邓洵武和高勋凑近听了好几遍,这才勉强听出他念叨的是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目中都是疑惑。
怎么好好的突然又危矣了?
两人生怕刺激到蔡京,但这种时候又不得不问,毕竟蔡京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
大人……
邓洵武不解地望着他,小心地问道:我等如何危矣了?
就算大公子真猜到是咱们做的又如何?
他忍不住道:反正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蔡京动了动干枯的嘴唇,最终还是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居安与他二叔的关系向来最好?
两人都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元度已经上了弹章来攻讦老夫,他已经完全倒向了陛下那边……
蔡京的声音万分沙哑:以居安和他的亲密程度,这时或许已经将此事通报给元度了……
元度肯定会乐于拿着此事,去陛下那里换一份前程……
听着蔡京的话,两人都傻眼了。
大人……
高勋本想说您也太杞人忧天了吧,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邓洵武也觉得蔡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但这毕竟是老大人的想法,他们也只好认真对待……认真的反驳一下。
大人,大公子是您的儿子,元度只是他二叔,就算平日里他与元度关系好,但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他肯定还是和您站在一起。
毕竟二叔再
亲,又哪有自己的父亲更亲呢?
高轩也在一旁笑着附和道:是啊大人,这世上哪有儿子举报父亲的?此纯属无稽之……
说到一半他似乎又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对,急忙纠正道:无视天理人伦之举,而大公子自幼被大人教导,受大人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颇有大人之风,想必是做不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来的……
两人越是说,蔡京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不过如今他脸上满是病气,邓洵武和高勋却是观察不出他脸色的变化了。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病情又严重了,蔡京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邓洵武和高勋这才停下,为他顺其气儿来。
不管那逆子会不会……咳咳……去他二叔那报信……
蔡京的咳嗽声不断,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了出来,而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们都要催促冀州……
说到最后已经咳得快撕心裂肺,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外面的家丁们闻声而入,急忙为蔡大人再去请郎中。
邓洵武与高勋两人此时也不好再打扰他休息了,只得退出了这间明堂。
只不过出门的时候,两人眼中的忧色却掩盖不住。
郎中的诊断他们也听到了,照如今蔡大人这身子骨儿,他还能坚持多久?
若是真这么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真的会有前途吗?
只可惜,正如蔡京所说,他们要做的都是足以杀头的大事,现在想半路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
蔡京递交辞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