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
那心腹跟了王德发多年,最是机灵,瞬间领会了队长的意思,赶忙换上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朝着中尉军官走去,边走边说道:“兄弟,有话好好说嘛,咱们都是为国家办事的,何必闹得这么僵呢。”中尉军官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怎么,现在知道好好说话了?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呢?”心腹赔着笑,继续说道:“兄弟,说起来,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是特务处的。”“这路窄,大家各让一步,您看怎么样?我们队长也是因为上峰催的急,一时冲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说着,还偷偷给中尉军官递了个眼色,暗示对方给王德发个台阶下。中尉军官接过心腹递来的证件,借着车灯的光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证件上“特务处”三个字刺得他眉头一皱,心中顿时了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缓缓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王德发,声音低沉而有力:“原来是王队长啊,失敬了!”王德发被这目光盯得心里发毛,挤出一丝笑容:“嘿嘿,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是一家人,都是误会,误会……”刚想开口套几句几句,却见中尉军官大手一挥,对着周围的士兵喊道:“都给我看紧了,一个也别放跑!”那架势,仿佛王德发等人已是瓮中之鳖。王德发见状,扯着嗓子冲中尉军官质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中尉军官冷声道,“谁不知道你们特务处的人是什么东西,我们团长就是被你们的人抓了,虽然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但人已经废了。要不是你们这些人乱搞,老子现在早就是营长了,还用得着熬夜押送弹药?”王德发告诉他现在自己有紧急任务,耽误了任务,谁也负不了责任。中尉军官听闻,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他猛地收敛笑容,眼神冰冷地盯着王德发,咬牙切齿道:“紧急任务?别以为扯这虎皮就能当大旗!你们特务处哪天没个‘紧急任务’?谁知道是不是又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以为拿这个就能唬住我!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没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是撞了我们押送弹药的车,别想轻易脱身!”王德发见这招不管用,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深知自己这趟任务的重要性,要是真被耽搁了,上面怪罪下来,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可眼前这中尉军官明显是铁了心要找他们麻烦,这可如何是好?王德发正绞尽脑汁思索对策,冷汗湿透了后背,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突然,身后毫无征兆地炸响一声枪响,尖锐的声响瞬间划破夜空。紧接着,就听“噗通”一声闷响,对面的一个士兵像被抽去筋骨的木偶,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鲜血汩汩地从他胸口涌出,在泥地上迅速蔓延开来,在车灯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杀人了!”不知是谁扯着嗓子惊恐地喊了一嗓子,这声尖叫瞬间点燃了紧张到极点的空气。“娘的!”中尉军官双眼瞬间瞪得溜圆,血丝布满眼球,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扯着嗓子怒吼:“兄弟们,给我打!”刹那间,原本就剑拔弩张的场面彻底失控。士兵们如决堤的洪水般一拥而上,嘶吼声、叫骂声、枪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他们抡起枪托,像发了疯的野兽,朝着特务们的身上狠狠砸去。特务被砸得踉跄后退,有的则直接被砸倒在地,惨叫连连。王德发这边也顾不上什么对策了,他一边慌乱地躲避着砸来的枪托,一边扯着嗓子大喊:“误会,误会啊,谁他娘的开的枪!”可在这混乱的场面中,他的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在一片嘈杂之中。忽然,司机一脚踩下刹车,车身猛地一晃,王德发没坐稳,脑袋差点撞到前排座椅靠背上。他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吼道:“你搞什么名堂?怎么突然减速了?”司机一脸紧张,手指着前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队长,前面的路变窄了,只能容一辆车过去,对面车队看样子也不打算让。”王德发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道路却是骤然变窄,像一条被无形巨手硬生生掐细的蟒蛇。对面车队的车灯亮得刺眼,车影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王德发在南京城向来横行霸道惯了,哪里肯吃这等亏,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对着司机咆哮道:“怕什么?给老子往前开!在咱们的地盘上,看谁敢跟老子抢道。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拦我的路!”司机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