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孟年华,只算相识没有相知,只算情窦初开的喜欢,并没有深入了解。
以孟家的家世,她走后,他身边不会缺少像她这样的普通人。
他们之间不过才尔尔交集,甚至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
“瑟瑟。”
黎正宗沧桑的声音在黎锦瑟身后响起,她固执的没有转身,声音疏远冷漠道:“爹,您现在该在门口等颜儿回来的。”
“摄政王在等,她不会被人说了闲话的。”
“嗯。”
疏远的一声嗯让黎正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管怎么说,也算他对不起黎锦瑟。
如果黎毅成人,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征杀战场。
马蹄声在城楼下传来,百鸟朝凤的唢呐声应声而断。
蔫蓝在轿外得意一笑,今天不管怎么说都是天助她,如果她直接和黎颜说黎锦瑟出征了,她肯定是不会全信的。
并且还会给她带来麻烦。
但刚刚城楼边传来的唢呐和鼓声并不小,现在唢呐停,马蹄声起,就更容易让人怀疑了,接下来她只需要稍加提醒就好了。
“诶呦!真是累死了,这大姑娘又不是不能从后门出来送轿子的,各种推辞真是气死人。”
听着蔫蓝的抱怨,黎颜在轿内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唢呐声刚停她还没来得及安静一会就听到了外面那个女人的聒噪声。
“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有鼓声的,是哪又有热闹了,送个喜轿我错过多少热闹事。”
黎颜顺着蔫蓝的话慢慢回忆着刚刚的鼓声,唢呐声虽然大,但她依旧能听得出来,那是战鼓。
“唉,摄政王大婚就是好,还有马蹄声听的,看来是让人骑马绕城了,等我女儿结婚我也要让我的夫婿派人绕城骑马。”
容启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大娘,说这么多话,你不会渴吗?”
蔫蓝毫不在乎道:“我不能去凑热闹,还不准许我自言自语了?”
轿撵中的黎颜已经顾不得容启和蔫蓝斗嘴,脑海中全是黎锦瑟奇怪的行为。
即便黎锦瑟送自己的喜轿绕城外人会议论,但这是摄政王大婚,谁领喜轿绕城都是十分荣耀的事情。
可昨天晚上,黎正宗和黎锦瑟都极其的抗拒。
更甚至孟年华来的时候,她谎称孟年华有军中大事要同黎锦瑟商议,黎正宗竟然也那般说。
想着自己上一世出嫁的时候,黎正宗对自己有说不完的话,黎锦瑟也是满脸的不舍和祝福。
这一世,他们的表现都太过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从出门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蔫语霜。
更甚至一向喜欢插嘴的黎清末今天早上都格外安静。
她本以为是韩君彻在的缘故,现在想想,好像府上只有她一个人因为大婚而喜悦。
其他人好像都各怀心事,表面上却都表现出跟着黎正宗的情绪而一起难过的样子。
战鼓,马蹄。
蔫蓝的话不停在黎颜耳边回响,她悄无声息的掀开一半盖头,透过轿帘向外打探着,马上就要到城门了,她一定要去城门口一看究竟。
容启走在轿子的最前面,先看到了城楼上发愣的黎正宗,强装镇定道:“那什么,就到这儿吧,回黎家。”
“还没到城门吧。”
黎颜沉闷的声音从轿撵中传来,语气并不是质问而是笃定。
蔫蓝见缝插针道:“王妃说的对,这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呢!”
容启泼皮无赖的赶着轿夫,“快回去吧,小爷我走累了。”
“既然容哥走累了,那就让我带王妃走到城门口吧。”
容启急忙拦在蔫蓝面前,挤眉弄眼的看着蔫蓝,大声道:“还要小爷在原地等?我可是小郡王,摄政王唯一的外甥,不听我的你们都等着瞧,赶紧掉头。”
容启一向是好吃懒做的人,面对容启的反应,黎颜没有任何怀疑,想着战鼓的声音不过才几声。
如果真的是出征鼓,必须要敲一上午的,不然不吉利,黎正宗那么死板的人,黎锦瑟那么守规矩的人怎么可能让战鼓中途停止。
或许真的是韩君彻下令让敲响战鼓助兴。
“那便依他的吧,反正只是一个流程。”
蔫蓝眼睁睁看着轿撵慢慢掉头,有些焦急道:“这算什么啊!这是不吉利的!老爷和王爷知道是要怪罪我的。”
容启冷漠的拦在蔫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