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先想想,就是这几天,我们在这儿要做些什么事?又到底该怎么做?我的想法还是吃了午饭再说吧!”我也顺着话来说,“大家也好想想自己要在这儿得到些什么?”
“谁去煮饭啊?我们这点人可不够分配的!”一个汉子瞄了我几眼,“这里的粮食没人守着可不行!”
“好!我这就去找几个人煮饭!”我扭身离开这座粮仓,往外走去,恰巧碰上了一个向我挺着笑脸走来的女人,我的心中装满了接收山头的杂事,不想去理她,当作没看见,径直往前走。
“兵爷!”女人却一定要跟我说话,“我的孩子饿得直哭!请兵爷行行好,让我的孩子回屋吃点饭?”我的心一直悬着,真怕她突然抽出一把刀,捅我几刀!
“我说啦!除了粮仓不能去!你可以随意去做些什么?如果你们手头上没粮食,那就得再等一两个小时,我们自然会有安排!”我拉开与女人之间的距离,提心吊胆地去找自己人。
“多谢兵爷!”女人转过身就匆匆跑到一边,从柴禾堆里抱出一个孩子,冲进了屋——那孩子根本就没哭。
有一就有二,没走几步又蹒跚过来一个老太婆:“兵爷!我儿子很会种地,可是他被土匪挟走了!我这个老婆子只会做几双鞋!兵爷,你可不可以行行好!给我一口饭吃!有机会碰见我儿子,我一定把他拉回来给兵爷当差!”
我既害怕,又烦恼,不耐烦地说:“老人家!我说了,现在,你们除了粮仓不能靠近外,哪儿都能去!回你的屋子煮饭去吧!”
“我这个老婆子哪里有粮煮饭啊!以前都是他们给我端来的!”——哦!妈的,土匪头子的老母——“兵爷,求你赏老婆子一口饭吃吧!”
“行!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见老婆子把头点得急,接着说:“你老人家给我挡住——”不能让她干这事,不利于我们的发展,“——挡住那个寨门,有人上山就喊我们自私军的人!我们吃饭时自然会给你送来的!”——老婆子一阵高兴,双脚夹着风蹒跚奔向前。
心头没了思路,只好无可奈何地看老婆子显身手,可是又有事来烦我,找我的人又来了一个,拄着根拐棍,悲悲凉凉地哭到我身前,把皱眉化作雨水打我,眼泪鼻涕化作污物恶心我,似乎要我拆下半shen筋骨去搭救他:“兵爷爷啊!小老头没活路啦!兵爷爷啊!小老头没活路啦……”不讲事情,一个劲儿地哭求。
我见这老头是个浪费口舌的恶心人,扭头就往前走,他不扔些干脆话来,我就当不知道——老头儿马上扔掉了那要死要活的招数,一边拄着拐棍赶我,一边嘴里慌张着急地吐了个利落:“兵爷爷!你可得搭救小老头一回啊!我本是山头上管理礼拜上帝的代理教士,刚才几个不敬上帝的混蛋抢了我山头上的小屋,说要养牲口,喂鸡鸭!更有几个翻箱倒柜的,把日常供奉上帝的财物全抢了去!兵爷爷一定是礼静上帝的,就算这是小半拉(l)的临时教堂也不该被如此侵占啊!小老头丢了教堂再也没脸见信徒们,更不能礼拜上帝,这是在把小老头往死里逼啊!”
“他们抢了你的教堂和财物,你就用他们的屋子和财物再建就是了!”我的回答够干脆了吧。
“嘿!兵爷爷,没你老人家出面,我怎么要得到啊!”他话里有一分激动,却有九分不踏实。
“那你叫上你的信徒们护教啊?我这个初来的生人,不好掺和进去!”我保持着自己的脚步。
“信徒?他们听了你的安排,早忙得不可开支了,哪还有空儿来帮我!”老头儿的话随着拐棍紧跟着我。
正当我想鼓励老头儿的时候,一个自私军的汉子匆匆忙忙冲到我面前来,张口就叫:“下等兵!”忽然觉得不对,很尴尬地挺着一张涨红的脸说不出话来。
“大家!叫我有什么事吗?”我觉得他心里肯定以为冒犯了我,“我的名字就叫——下等兵!只管叫!”
“哦——那个,这个!”汉子的话还没理好,旁边的老头儿又催我了:“兵爷!请你出个面吧,我在上帝面前多多少少为你祈福就是了!”那汉子见有人争抢,马上就说:“有几个跑腿买卖东西的正在那边争抢土匪窝里的财物!我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我点指着我们三个人往汉子来的方向跑去。
“住手!我们队长安排管你们的人来了!”引路的汉子扭着一个正在与别人争抢的凶老头儿喊。
“兵爷你给评评理,他根本就不是干买卖的,这些东西他不该拿!”几个人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