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位老者,神情鄙视的说道。
金江军的一艘船离开后,留下的百姓们,纷纷惊奇的谈论此事。
“我听说很多军户相信,不少人跟了他们去。”
有百姓不愿意放弃,不甘心的说道。
福建和内地不同。
在数百年前,福建各处大多都是荒芜之地,瘴气遍布,蚊虫野兽让人无法生存。
南宋时,才大规模移民开发此地。
单独的人无法生存,只有抱团才能对抗恶劣的环境。
所以福建的宗族势力,比起其他的地方都要强盛。
人多了就有阶层。
老者是宗族的族老,本家多有科道子弟,家中又田地众多,很多族人租种他的田,向他交租子。
福建地少,数百年的宗族繁衍,子孙翻了多少倍,田亩不足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能做官的门户,生活条件很快就超过沦为庶民的族人,成为被族人依附的乡绅。
百姓生活困苦,听到有新希望,如何按捺得住。
可是这一丝的希望,随着族老之言,又很开破灭了。
是啊。
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呢。
当初不少人就听闻大员地多,结果去了的人,没有人讨到好,甚至尸骨无存。
客死异乡成为孤魂野鬼,死后都要受到欺负咧。
众人更信任族老的话。
至于陌生的金江军军老爷,哪怕他拍着胸脯如何保证,哪怕那小官的确不同,对百姓很和气,也没人愿意相信。
金江军队长的一千句话,也比不上族老的一句话。
族老是真不信。
莫名其妙来了一艘船要接应百姓,承诺去辽东为官府种地,一切由官府提供。
三年后即可分田。
谁信谁是傻子,地多宝贵啊。
辽东又是哪里?谁都不知道,更有故土难离。
当初被骗去大员的闽人,也是海盗们的花言巧语,才动了心思跟随出海。
那些去大员的闽人,有的是自愿去的,又是的被骗去,不论是前者后者,都过的凄苦。
作为长辈,必须看顾族人,见多识广的老者,并不信任陌生军将的话。
因为信息的不对称,导致没有人响应。
倒是奔赴辽东参战的三千福建兵,返回福建后,得知金江军船只到达此处。
很多士兵都动了心,原来是军命在身,无法轻易离开军队。
战场上看管严厉,更有军
规督促。
这回在家乡却不同。
很多士兵带上家人,或者趁夜色离开,或者以走亲戚为名,等等理由逃离。
虽然消息蔽塞,可是卫所里面还是传开了。
受到这些人的影响,金江军的船队才有了收获,但也只是有不到五千人。
这点人数,离当初的计划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沈有容是舰队的将领,负责移民事务,则是官员陶鏴,火急火燎的在闽人中四处奔波。
到处询问人,还有没有亲人愿意投奔。
为了获得更多的移民,陶鏴要求沈有容派出更多的军士,深入兴华府内地。
“这。”
沈有容有些担忧。
在沿海一带,万一有变,他能很快做出应对,可军士如果离海岸线过远,就做不到策应了。
“没有这么多向导啊。”
沈有容提醒道。
方言不同。
金江军的军士,很难直接和当地百姓沟通,能直接对话的,唯有当地的乡绅。
乡绅们可比百姓知道的条条道道要多。
反而追问士兵们从哪里来,根据谁的命令,当地那个官员同意的等等。
对于没有调令的金江军士兵,往往抱有很深的防备,不会配合金江军。
需要向导的帮助,才能行动便利。
新生的事务,必定困难重重,岂会轻而易举。
陶鏴是个聪明人。
当初在船政就是个不错的,并当众得到将军的赞扬,如今成为金江镇独当一面的大官。
很快,他又想出了一个主意。
只要愿意去辽东为官府种地,赢得未来的好日子,三年后就能分田,会送他粮食留给家里人。
金江镇的目的是招收三万人口。
做出了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