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慢驶入疗养区,祁青青正被护士用轮椅推着在花园中“散步”,长期的精神类药物让她的动作变的缓慢,眼睛也渐渐变得浑浊。看着她被紧急绑在轮椅上的双脚和双手,苏亦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在祁青青的身前蹲下,看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细嫩的手腕上被绳子磨出的痕迹,而就在四年之前,这双手挽着她的小臂,开心的在婚纱店中穿梭。曾经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现在被困在轮椅上,失去了任何的表情和情感。
“那场车祸,是因为有人在我的车上做了手脚……”祁骁骥看着掩面哭泣的苏亦欢,终于把事情背后的隐情说了出来。
当然,他并没有告诉她,罗茜是为了害死祁霁才这样做的:“所以,对不起,是我把祁霁青青和简特助都牵连了,自己却毫发无损……”
苏亦欢把车窗摇下来,面向外面大口的呼吸。
“你是喜欢吃汽车尾气吗?”祁骁骥对她的动作十分不解。
苏亦欢忽然笑了,从前妈妈被赵医生用药后,曾告诉她这样可以将所有的烦恼都吐出到自然中去,她却不知道,这是当时妈妈的胡言乱语,还是真的解脱的方式了。
苏亦欢关上车窗,祁骁骥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才待了这么一会儿,你就被传染了呢。”
苏亦欢翻了个白眼,还好坐在祁骁骥的旁边,他看不到。
“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就不知道你在翻白眼。”祁骁骥余光瞥到苏亦欢忽然僵了一下的身体,不禁露出得意的微笑,对,就是那种很欠揍很欠揍的那种。
两人回到家中,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杨雨大概是带着祁霁出去玩了吧,也不知道留张纸条,这两个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呀。
苏亦欢打开冰箱,想要随便找点什么东西吃,但只在里面找到了几个速食饺子和炸鸡块的包装袋,好,杨雨,算你狠。
苏亦欢懒懒的窝在沙发上,昨天买的各种小摆件已经被两个孩子放在了各个角落,原本单调而死气沉沉的屋子中,终于有了些生活的气息。
祁骁骥看着这个场景,格外熟悉,仿佛又回到她们那一纸婚约之时,两个人慵懒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扰,说实话,虽然当时得知祁霁的身份时很激动,但他还没准备好成为一个好父亲。
“祁总……青青……”简特助的手微微晃动,而就在他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手臂一阵刺痛,又晕了过去。
杨雨带着祁霁呆在楼上的屋子,祁苏两人难得有了独处的机会。
“小兔子。”或是因为很多事情终于了解后的放松,几杯酒下肚,祁骁骥的目光便有些迷离,浴巾从他手上划落,露出上身的线条,略微踉跄的步子,让他更加迷人。
他扑倒在苏亦欢的身上,几天的高度紧张与克制让苏亦欢感到心中的一团火愈烧愈烈,烧干了禁锢着它的一弯河水,于是,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
她用手掌抚摸着祁骁骥的皮肤,而那个男人看着她的脸,喉结上下浮动着,忽然探下身去。
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视野中之剩下一抹蓝色,祁骁骥胸膛的汗水低落下来,与苏亦欢的融为一体,仿佛两个人互相融入彼此的生命,而此刻惺惺相惜的幸福,就注定了分离时撕心裂肺的疼痛。
……
祁母看着坐在对面的罗茜,心中满是懊悔与气愤,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伯母,昨天我去看了青青,医生说她最近的状态不错。”倒是罗茜先开口了,她没想到祁骁骥的父母会在这时候出国,放心的让自己的儿子去陪伴那拿了钱就走了的前妻,她生怕在这半个月里,他们会旧情复燃,可又不敢出现在祁骁骥的面前,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那样只会将他对自己的那一点愧疚和感谢毁得一丝不剩。
“你可见到简特助了?”简特助躺了十多天都没醒来,医生诊断,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
“简特助?”罗茜脸上的惊讶一扫而过,瞬间被礼貌友好得有些虚假的微笑取代,“他也醒过来了吗,真好,一切又都步入正轨了。”
“是啊,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我想,你可以离开了吧。”祁母摆弄着咖啡勺,依旧是得体的笑容,优雅的声音,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但声音中带着不可商量的强硬。
“伯母,您别开玩笑了,您不是约好这个周日和我的父母见面的吗。”罗茜的心里有些慌张,难道是祁母知道了那孩子的64a7f6c1身份?当然,她从没想过,自己车祸背后的原因会被人知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