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社已经没有什么事要做的了,所以云蓁在回学校之后,和大家道了别收拾好书本就回家了。
云蓁的家在离学校不会特别远的榆林巷中,如果走路的话,大概是半个小时的路程。
现在还早,她不急着回去,可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这附近都了解一下。
云蓁走在街道上,看着历史书上这个年代的各种人生百态。
黄包车的铃铛响个不停,时不时有穿着旗袍的姑娘拦下空的黄包车,然后在黄包车车夫的低声下气中坐上去。
穿着蓝色上衣黑色下裙的女学生们,手挽着手在街边的书店或者报童的手中买下报纸,然后和同伴一起看。
在白天也能听见百乐门里面传出来的音乐,也能看到一些商人坐着汽车来到这里消遣。
云蓁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云蓁回到了家。
原主的爸妈是作家,经常在报社发表作品,受他们的影响,原主才会加入新闻社,然后给报社投稿。
云蓁回到家的时候,云爸爸云遇清正在给妻子楼语瑶煲汤,在看见云蓁之后,他放下了手中的汤勺,招呼云蓁过去尝尝味道。
“蓁蓁,过来尝尝爸爸的汤。”
“好的爸爸,我把书先放一下。”
云蓁把手上的书和身上挎着的包都放在了椅子上,接着走到云遇清的身边,拿起灶台上的一个小碗,打了一点汤。
她吹了吹热汤之后,尝了一口,然后又把碗里的汤都喝完了。
“爸爸,味道刚刚好。”
“那就好,去把妈妈叫来吃饭吧。”
“好。”
云蓁到书房里找楼语瑶,“妈妈,吃饭了。”
“蓁蓁回来了呀,我还有一页稿子需要校对,你们等一会啊。”
“嗯。”
过了一会,楼语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和父女俩坐下吃了晚饭。
晚饭过后,云蓁回到了房间,云遇清和楼语瑶夫妻俩则来到了书房,开始讨论事情。
“阿瑶,国难来临,我不想在国难当头时毫无作为,就想做些什么警醒国人,但这单靠写文章是不够的。”
“遇清,我明白,你想怎么做?”
“我想和几位老朋友联系,然后邀请他们加入组织。”
“嗯,我也联系以前的朋友看看。”
云蓁出来客厅里喝水的时候听到了父母的谈话,原来他们也是组织的重要成员。
云遇清和楼语瑶的谈话其实并没有避开云蓁,毕竟他们连书房门都没关,作为他们的女儿,他们都了解她的。
云蓁没有打扰父母,在喝完水之后就回房间了。
?
新林日报在第一版面刊登了东林大学新闻社的稿子。
只可惜买报纸的人虽然不少,可愿意认真研读的人却不多。
富人醉生梦死,穷人还在为生计忧愁,最后也只有学生和一些普通人知道了国家危难在即。
同样的时间,东林大学新闻社的社员们都在学校里聚集着写稿子。
云蓁主要负责校对,所以在稿子还没有写好之前,她现在是没有事情要做的。
她拿着一本书假装在看,实则她在观察那个出卖了同学的人。
于兰成是他们新闻社的副社长,因为经常在报社刊登自己的稿子,所以东林的大部分学校的学生都认识他,一些上流社会的人也认识他。
那些人都把他称作才子,很是追捧他的文章。
可谁又知道在这一个青年才俊的外表之下,包裹着的却是一颗卖国求荣的肮脏的心。
于兰成在东岛国攻陷东林时,背地里就成了叛国贼,明面上却是跟着一些爱国人士一起行动,然后向东岛人报告那些爱国人士的位置信息。
因为他牺牲的华国人不计其数。
于兰成穿着长衫,戴着一副眼镜,正在纸上奋笔疾书。
突然,他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他,于是他就抬头往云蓁这个方向看,云蓁的动作比他更快,在他察觉时,她就拿起手中的书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最后于兰成只看到了云蓁正在看书的样子。
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在想七想八。
云蓁一定是被他的魅力迷倒了,毕竟自己一向很受小姑娘的欢迎,像她这样借着书偷看自己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如果是她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